反正现在也已经这样了，估计即便是给程小舟跪下她也不会因为心软而手下留情的。
这样一想，万芳就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你当我那时候不想啊，从你亲妈离开之后开始，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想着怎么把你处理掉，我恨啊！我恨为什么已经毕业了还是脱离不了你亲妈的阴影，她就像一个巨大的网一样扣着我，让我天天都不安，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那么幸运，学习好家世也好，还有一堆男人围着她转！”
“你在嫉妒吗？”程小舟看着她现在这癫狂的样子，终于开口。
“没……没有，我才没有嫉妒呢！”万芳怎么也不承认。
“算了，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话也真是不容易，不过现在我这样看着你，觉得你真是很可怜。”
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心情，八成就只有那时候万芳才懂。
“我可怜？我的确是很可怜。”万芳笑了笑，笑容有些受伤。
“所以我说啊，她就是故意在恶心吧，竟然把她的孩子送来了我身边，让我能时时刻刻看着她的孩子，甚至还要听着她的孩子一口一口的叫我妈妈！
所以啊，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的恨了吧？”
程小舟没有说话，不过那时候她的心情她多半也能猜到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好歹我也养了你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小舟你就……”
“就什么？”程小舟轻声开口。
“就……放过我吧，好不好？你总不能看着惜惜和泱泱没有妈妈吧？而且那时候我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都是那两个人来找我的，是他们说乡下有一家正在找媳妇儿，只要能成为他家的媳妇儿就能得到一笔钱。”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那家的儿子是个傻子？”程小舟说话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果然，万芳明显愣住了，眼神也有些飘忽，半响她才开口：“我……我不知道。”
“你撒谎！”看着她的表情，程小舟也知道她在说谎。
“……对不起。”知道瞒不住程小舟，万芳只能开口道歉。
“对不起？你亲眼看着我跳进了火坑，一句对不起就把我打发了？不觉得有些抱歉吗？”
“我都说我那时候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当时你爸爸的工作还没有恢复，我想着有了那笔钱家里还能宽裕一点儿！小舟，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销？好个一笔勾销啊，我也真是佩服你能把这四个字说出口。”程小舟冷笑。
“那你想干什么？难道真要看着我进去坐牢？还是要看着你弟弟妹妹成了没妈的野孩子？”万芳声声质问。
“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谈事情的态度，你觉得有资格跟我说这个吗？我能找到他们两个人，能找到你，现在又这么开门见山的跟你说话，就说明我一定是有证据的。”程小舟漫不经心的开口。
果然，她的话让万芳一下子就给愣住了。
证据？
其实证据说好找也挺好找的，起码人证就已经有了，只要程小舟坚持，葛素芬家的那两个亲戚松口是很容易的事。
“小舟，我求求你了！要不我给你跪下，或者我去帮你找亲妈？”万芳提议着。
程小舟本来闲适的表情，在听到‘亲妈’这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就凝固住了：“亲妈？”
她轻轻呢喃出口。
以为她真的动心了，万芳赶紧趁热打铁的笑着回答：“对啊，就是你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