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到杏花园溜达了一圈儿,与众位年兄年弟喝了几杯酒,然后便出宫来到了天上人间。此时正主没到,天上人间已经人满为患了,这消息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去的,一个时辰不到,满长安都知道了殿试上发生的事情,逐鹿侯改名应科举,逐鹿侯豪取双状元,逐鹿侯淡泊名利送状元,史无前例双探花,陛下赐予国士之名
李牧进门的时候,都听到在一楼坐着的某个来随礼的商贾在高谈阔论,像是他在场似的。
“诸位,知道国士是啥意思么典出史记,是说淮阴侯的,国士无双,独一无二,天下第一的意思,都明白嘛”
“屁欺负谁没读过书啊,你拿淮阴侯比逐鹿侯淮阴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啊你是在咒咱们侯爷么”
“哎呀呀看我这个嘴,我可没咒侯爷的意思,就是罢了,我不跟你说,你故意捣乱”
“说不过了吧”
李牧一走一过,听到了这几句,心里头还颇有感慨。他和李世民,保不齐也得走到刘邦和韩信那一步,功高盖主,君臣不合,古往今来都是一样,他又怎么能避免呢
看来真的是时候躲一躲了,等这几天忙活完了,就去定襄吧,看看定襄新城,把张天爱接过来,走这几个月,也许自己众矢之的的局面就能缓解不少。
心里琢磨着这些事儿,李牧来到了二楼的包间。每个包间的门都是打开的,方便李牧来回敬酒。能坐在包间里头的,都是随礼超过千贯的人,而百贯级别的,都在一楼,少于一百贯的,不好意思,侯爷的席面,没您的位置。
李牧敬了一圈儿的酒,已经有些醉态了。这是他自己喝的,可没人敢逼迫他。状元红的度数虽然比三杯倒低,但对比大唐其他的酒,还是算高度的,李牧喝了差不多两坛,已经有些迷糊了。
他从二楼下来,找了一个僻静处,扶着门框,干呕了一会儿,没有呕吐出什么东西来,冷风吹过,稍微清醒了一些。
忽然他看到街对面,有一个红衣女子,模样甚美,不由多看了一眼。再看过去,发现这个红衣女子,怎么长得那么像是王鸥
他颤颤巍巍走过去,盯住人家的脸,还真是王鸥
李牧傻笑一声,拉住王鸥的手,道“看我这个记性,我都忘了,你就住在旁边,不过就算我不忘,也不能请你来,楼上楼下都是人,都是臭男人,不、不方便啊”
王鸥见李牧喝成了这个样子,心里的些许别扭,也被心疼替代了。她扶着李牧,似嗔似怨道“你看我,穿的这身衣裳好看么”
“好看”李牧捻起衣裳,摸了一下,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了”
“啊”李牧眼神呆滞“我答应什么事情了”
王鸥抿了抿嘴唇,小声道“你说过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郎,你已经金榜题名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