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见面,王海宾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卢小闲。
卢小闲笑眯眯对王海宾道:“王都尉,咱们又见面了,听说你调到了卢奴折冲府做都尉了?”
“正是!”
薛讷奇道:“定国公,你与王都尉也熟识呀?”
卢小闲也不隐瞒,将自己当年与王海宾相识的原委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当年多亏王都尉了,说起来我还欠他个人情呢!”
王海宾赶忙道:“定国公客气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
薛讷整了整甲胄,郑重向卢小闲行礼道:“薛讷参见定国公!”
李楷洛等人见薛讷如此,皆吃了一惊。
卢小闲赶忙将摆手道:“薛帅,你莫这样,我现在没有官职在身,你不用参拜于我!”
说到这里,卢小闲又问道:“陛下可没说我这潞州团练归薛帅你管辖,陛下给你的旨意上有这条吗?”
“没有!”薛讷老老实实摇头道。
当初,薛讷离开长安时,李隆基的确没有旨意说卢小闲归他管辖,只交待了一句话:“定国公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卢小闲乐呵呵道:“那不就结了?我们俩算是友军,你也不管我,我也不管你,谁也不用参拜谁,这样多好!”
薛讷也笑道:“对对对!这样好,我们算友军,谁也不管谁,谁也不用参拜谁!”
李楷洛、崔宣道、王海宾听了薛讷这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论职务,薛讷是正三品的安东都护兼幽州都督,卢小闲只是没有任何官职的国公;论实力,薛讷率领的六万精锐府兵,而卢小闲只有一两千人的团练兵。悬殊如此之大的两支队伍,居然成了地位平等的友军,而薛讷还觉得像占了什么便宜一般,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既是友军,那就恳请定国公把李思经将军放还如何?”薛讷请求道。
“没问题!”卢小闲很豪爽道,“薛帅,这边请!”
说着卢小闲引着薛讷向那群骑兵走去,走到近前,卢小闲喊道:“赵朗!”
“属下在!”赵朗下马应道。
“那些俘虏在哪?”
“闪开!”赵朗对身后的骑兵下令。
随着遮挡的骑兵散开,赵朗然后指着道:“团练使,在那呢!”
薛讷看到这一幕,禁不住摇头苦笑,包括李思经在内的一百多名骑兵,被捆的像粽子一般,扔在一旁。
“给他们松绑!”卢小闲下令道。
很快,便有人给李思经等人松了绑。
“将武器与马匹还给他们!”卢小闲又下令道。
“是!”
卢小闲转身对薛讷笑着道:“薛帅,这下可以了吧,我这友军够意思吧?”
卢小闲的话音刚落,却见一脸怒容的李思经气势汹汹地过来,他正要说话,却被卢小闲摆手止住:“李将军,你也不用谢我,若不是因为我和薛帅是故旧,恐怕今日你就要葬身于此了!”
说到这里,卢小闲又打量起薛讷:“薛帅,你一向军纪严明,深知没有将令擅闯友军营地的后果,你这不会是故意让李将军试探于我吧?”
卢小闲一番话说的薛讷哑口无言,他只好冲着李思经斥道:“还不谢定国公的不杀之恩!”
李思经哪里是来感谢卢小闲的?
他无缘无故作了卢小闲的俘虏,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他是来找卢小闲理论的。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卢小闲先发制人数落了一顿。
如今,薛讷让他向卢小闲谢恩,这让他更是怒不可遏,眼中都快冒出火来了。
卢小闲见状笑着摇头道:“薛帅,看来你这帅令不好使呀,要不要我帮帮你!”
薛讷听了卢小闲的话,心中一惊,他哪敢让卢小闲出手。
再说了,薛讷本身也是有火气的,见李思经还梗着脖子,眼一瞪:“李思经,你真的以为本帅不敢杀人吗?”
薛讷真是发怒了,李思经怎会看不出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赶忙低头道:“末将不敢。”
说罢,又朝着卢小闲施了一礼:“李思经谢定国公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