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手上拿着东西呢。你自己走好不好。”,刘丽萍有些为难,看到陆坤往这边走过来,眼神一亮,“要不你找爸爸要抱抱?”
陆一鸣转过头,看到陆坤快步往这边走来,满脸灿烂,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特别耀眼。
“......不要,我要妈妈抱”,陆一鸣干脆直接拽住刘丽萍的裤子。
走到近前的陆坤:“......”。
嘴巴张得大大的刘丽萍:“......”。
果然,儿子跟老子是冤家。
陆坤在心底暗自郁闷了一下。
“可是我拿着东西......”,刘丽萍看向陆一鸣,掂了掂手里的两大包东西。
“让爸爸拿”,陆一鸣扬起小脸,一脸理所当然道。
“爸爸累了”,陆坤脸色黑黑的,反问道:“你也是小男子汉了,你怎么不帮妈妈拿?”
陆一鸣伸着小指头,思索了好一阵,才道:“好吧,妈妈,爸爸不愿意帮你拿,一鸣是小男子汉了,我帮你拿......”
“嘿,你个鬼精灵!还知道给你老子挖坑了!”,陆坤又好气又好笑道。
刘丽萍想了想,把较轻的那一个袋子,试探着交到陆一鸣的手里,“好吧,那你拿这袋比较轻的吧,小心别把袋子弄破了”。
“妈妈。你现在可以抱我了。”,陆一鸣接过刘丽萍递过来的袋子,挂到胳膊上,张开双手,一脸理所当然道。
刘丽萍:“......”。
陆坤:“......”。
这小子,套路好深呐!
不仅会给爸爸挖坑,还会套路妈妈。
到最后,这小子直接被陆坤抗在肩膀上,一路哇哇大叫。
刘丽萍则提着两袋子玩具和零食,暗自偷笑。
“孩子们,都回来了”,陆坤和刘丽萍带着几个孩子在树荫下找到了那片干净的空地,把买来的一次性塑料席子铺开,再撕开各种零食包装。
一家子今天的午饭就在这儿吃了。
刘丽萍这会儿正在跟在不远处忙着扑蝴蝶的大丫儿、二丫儿招手。
打了好一会儿招呼,这俩丫头才不情不愿地回来。
“我们还没玩够呢”二丫儿嘟着嘴埋怨道。
“呀,这是什么呀,好香啊”,大丫儿惊讶道。
“窑鸡听说过没有?”,陆坤撕掉一只鸡腿,递给自个儿媳妇,没想到中途又被陆一鸣给抢了去。
“知道,石头叔叔给我们说过。”大丫儿二丫儿齐齐点头。
二丫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一会儿才道:“石头叔叔说,他还偷过下河村李大壮家的鸡窑了,和你分了吃呢!”
二丫儿大概想到了什么东西,慌忙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
陆坤:“......”。
这倒是有可能是真的。
陆坤当初是饿狠了,好兄弟分有福同享,哪儿还有那个心思问鸡的来历。
咳咳。
“偷鸡肯定是不对的”,陆坤一本正经地教育这俩丫头。
说到窑鸡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说到叫花子鸡,想必很多人都不陌生。
“叫花鸡”原出于浙江,是一些穷苦难民偷来的鸡,用泥巴把处理好的鸡包起来,架火烧泥巴,泥烧热了鸡也熟了。
这原是一道难登大雅之堂的菜,但在乾隆年间却开始名声大噪。
有个传说,当年乾隆皇帝微服出访江南的时候,不小心流落荒野,一个老叫花子看他可怜,便把自认为美食的“叫花鸡”送给他吃。
乾隆困饿交加,自然觉得这鸡异常美味,对这“叫花鸡”赞不绝口。
到后来,乾隆金口一开,为“叫花鸡”更名为“富贵鸡”。
“叫花鸡”这才摇身一变,成为主流社会上档次菜谱中的一员。
陆坤猜测,窑鸡和叫花鸡,其实是一回事儿,因为两者的做法实在是大同小异。
相对而言,叫花鸡更粗犷,窑鸡更精致,也更符合南方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生活准则。
陆坤趁着这个时间,又在给大丫儿、二丫儿灌输知识,展示自己的博闻强记。
众人一阵点头,但手上嘴上的动作却快了几分。
陆坤低头一瞧,好家伙,半只鸡都被分吃掉了。
“你吃不了别吃,好肉都浪费了!”,陆坤瞧了瞧陆一鸣弄得满脸油,肉却没吃下去几块,不由得笑骂道。
“要不给爸爸吃?你人小也吃不完”,刘丽萍给陆一鸣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油渍,试探着开口。
陆坤撇撇嘴,面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心底倒是在期待着小子会怎样回应。
“你把鸡腿给爸爸,爸爸拿这个给你换”。
陆坤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两元面值的人民币,它的表面是两位绿色图像的车工形象。
这个面值的人民币现在在市面上流通,但一般情况下,使用率相对五角、一元、十元等面值的人民币少不少。
再过十几二十年,车工两元就会摇身变成钱币收藏市场里的佼佼者。
“不给。”陆一鸣干脆把鸡腿藏到屁股后面。
陆坤做出一副心碎的模样。
刘丽萍也适时出声,“连爸爸都不给,这么吝啬?”
“妈妈,我把鸡腿给你吃”,陆一鸣扬起笑脸,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一副快来夸夸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