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省笑笑,“这是春节回京里的时候别人送的,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你捎回去一条。”
陆坤点点头,也不见外。
“要不,你亲自去找公安口的同志反映情况?”
烟雾迷蒙之中,赵副省的脸色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建议道。
陆坤摇摇头,叹了句,“没用。”
赵副省这个层级的大佬不出面,陆坤就算是求得其他领导出手,也不见得能起什么作用。
陆坤并不是没有试过,然而每次都是打草惊蛇,出现各种状况,兴师动众地就抓到几个小虾米或者替死鬼,用不了多久,鲨鱼又重新浮出水面,继续兴风作浪。
俩人对坐,陷入沉默。
一直到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几乎燃尽,烫着手指头了,俩人才回过神来。
“不说这个了”,赵副省直了直身子,把烟屁股丢进烟灰缸里,搓了把脸,再抓了抓头上越发稀疏的头发,“前些天你问的进省政协、省人大的事情,我考虑过来。”
陆坤被他的话给勾回神了,虽然这次没能请到赵副省出面,征求省里其他几位大佬的意见,严打一波,但要是能捞到政协、人大的身份,也不算白来。
“我把这事儿跟其他几位领导说过了,他们说你资历太浅了。”,赵副省毫不留情地给他泼冷水。
陆坤的脸色当即就黑了。
他明白赵副省什么意思。
无非是说他陆坤没做过什么轰动一时的善事呗!
至于什么是善事?捐款修桥铺路助学等等都算。
然而直至目前,陆坤身家已经突破三个多亿,但真正捐款出去的数目却是寥寥,加起来也就二三十万左右。
对比其他大富豪,在慈善捐款方面,陆坤做得的确是有些辣眼,还在个别领导心里留下了惜财、铁公鸡一毛不拔等印象。
虽然陆坤也省里投资不少,拉扯着不少农民致富奔小康,算是做了大好事,但一码归一码,经商和慈善不能混为一谈。
“要捐多少?”,陆坤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能不能直接捐物资,全程由我的人处理,政府监督员监督纪录?”
陆坤身家虽然不少,但赚来的钱,大多都是拿去投资了,要不然就是拿去购置商铺房产了,现在让他拿出一千万都费劲儿。
“这个得看你怎么想的了。”
赵副省嘴唇动了动,想了想,决定给陆坤透露个小道消息,“去年进省政协的,一口气就捐了两百万,累积捐资超过六百万,帮助政府极大地改善省内中小学的教学环境。至于省人大?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只多不少。”
到了陆坤这个层级,进南明市政协市人大,已经有点儿掉逼格了,只有进省政协省人大,才能彰显身份。
陆坤觉得自个儿这会儿有点牙疼,砸几百万出去,这心真的揪疼揪疼的。
“那捐物资,全程由我的人处理这事儿?”,陆坤见赵副省没提这茬,固执地又提了一遍。
别回头款子捐出去了,东西落不到真正需要的人手里。
“这个我可以做主答应你。”,赵副省抿了口茶,想了想,又继续道,“你也别把所有人的心都想得那么脏......”
陆坤没反驳,有些事儿各自心里都明白,说透了反而双方都不痛快。
陆坤这回来,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提议严打的事儿被赵副省拒绝了,但进政协、人大的事儿倒是有了准信。
赵副省见陆坤兴致不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社会大环境每天都在变化,指不定上边哪一天就掀起严打风暴了呢?到时候,省里即便是为了给上边一个交代,也会卖力处理这些个社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