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大爷!”
“啊,黄总,能不能缓一段时间,我这儿拿了你们的果粒橙,才刚上市,行情不错,你放心,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把尾款汇到你们账上。”
“没找你要钱!跟你说正事呢。整天就会哭穷,没钱你还到处在报纸上做广告?那个南方经济周报一个版面都是你们贸易公司的广告,没少花钱吧?”
“黄总,你也知道,我们这儿说得好听是贸易,说不好听的,可不就是倒腾货呢嘛。这两年贸易这行有点邪门,没之前好做了。”被黄明博称为老曾的人急忙解释道,虽说对方说了不是找他要钱,但对方现在一直问打广告花多少钱的事儿,还是让他有些不踏实,“黄总,我们做贸易的,平常时候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想要发展就得做广告,要是不做广告,产品就卖不出去,产品卖不出去就得砸手里......”
“行了,少跟我扯犊子,装惨扮可怜。”黄明博学着平时老陈与人交涉的语气,说话毫不客气,直接道,“今天不是逼你拿钱,就是赶紧把那个南方经济周报的广告给我撤了,这不单是我的意思,更是我们陆总的意思。
什么原因?你管那么宽干什么!陆总看那家报社不爽,想要弄死它,行不行?赶紧给句痛快话,陆总那儿等着我回话呢。”
“这......这不行啊,黄总。我在南方经济周报铺设了半年的广告,8万块的广告费我可全都交了,如今还不到十天呢,要是撤了,人家也不会给我退钱啊。我说陆总,那家报社怎么惹着你们?这样,您看看我改天把报社老板约出来,请你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黄明博冷笑,心中把这曾胖子骂了个狗血淋头,难怪好好的贸易公司,直走下坡路,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真不撤?”黄明博神色愈发冷漠。
“也不是不能撤,只要......”曾胖子有点舍不得那八万块钱的广告费,思忖着能不能从中得点好处,好弥补弥补自己的损失。
黄明博的指关节叩叩地在办公桌面上敲了几下,没再废话,“那行,我明天就带人去你公司哪儿,所有尾款和欠账给我一次性付清了,往后也没有再合作的必要了。”
“别啊,黄总,我撤,我撤还不行嘛?”曾胖子把怀中软玉推开,提上裤子,挂掉电话之后立马喊助理去通知南方经济周报把广告给撤了。
黄明博听见电话那边曾胖子服软的话语中夹杂着的嘤嘤嘤的声音,过了好半晌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不禁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喂,何老板,我黄明博。”黄明博继续拨出去第二串号码,“何老板,新年好啊!没什么事儿,哦,对,那批新货你放心,我会催物流的,一定尽快发,你放心、一定尽快发。我们在长沙的饮料厂很快就能投入使用了,以后往你那里发货就更方便了。”
这是康师傅集团的一个大型经销商,黄明博自然不能跟和曾胖子说话一样的语气,这个得客气些,毕竟人家不单公司规模不小,背景也硬得很。
“那我就放心了,黄总办事我放心,合作两三年了,你还没出过岔子呢。”对年传来了爽朗的哈哈大笑声。
“何老板,我有件事儿还得麻烦你一下。”
“不用说,我大致已经猜到了。今天一早,我们在安桂的分公司负责人就跟我说你南国经济周报那事儿。你们工厂我都去参观过了,报纸上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嘛。你尽管放宽心,我当时听到消息,就吩咐分公司的人把那份广告业务撤下来了,以后只要是这家的报社的报纸,我们一分钱都不会花。”电话里说得很爽气。
“那太感谢你了。”黄明博高兴道,“等您有时间了,来我们安桂多玩耍玩耍,我做东请你吃饭。”
“一定,一定。记得代我向你们陆总问好。”对面的何老板挂断电话前客气了一下。
黄明博打完了一个电话,又接着打下一个电话,正想出去透透气,老陈就进来了。
陈向阳原本是一个帅小伙的,可自从副总与销售部头头的职务一肩挑之后,整个人的体重就蹭蹭地上去了,就跟长残了一样。
他也是刚打完了一圈电话,笑着道,“没想道一份小小的报纸,竟然牵涉到这么多人,光是打电话,就叫人累得够呛!”
“一样一样。”黄明博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嗓子都沙哑了,一个劲儿喝茶润嗓子也不管用,而且用座机打电话,坐久了,就感觉腰酸背痛,只得不停地捶自己的后腰,好缓解疲劳。
陈向阳道,“要不你回去歇会儿吧,这大过年的,这里的事儿我帮着照应着点。”
虽然俩人年纪都不大,但长期繁重的工作,都在透支着自身的健康。
“没事儿,再有一会儿就下班了,晚上回去叫老婆给我泡个脚就成。”黄明博想了想,还把南方经济周报前几期的报纸给翻出来,又翻出来一家漏网之鱼,指着一个卖营养口服液的广告道,“这家你认识不?卖保健品的,‘五秒真男人,六十也威猛’!“
陈向阳侧头瞧了一眼,貌似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什么时候接触过,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家里好像出现过这玩意,于是对黄明博道,“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婆问问,她应该知道在哪能买到这玩意,顺藤摸瓜查一查,就能知道谁做的广告。那玩意我喝过,贼难喝!”
黄明博:“......”
兄dei,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
“听见周医师说了没,得打针,不然容易破伤风,看你下次还敢这么熊不?”陆坤把小光头的裤子拔了,横着放在腿上,小声哄着,防着他由于过于紧张,把针头给夹断在肉里头。
“可、可不可以不打针,我会乖乖吃药。”小光头刚睡醒,这会儿眼睛了的眼泪又在打着旋儿,一脸凄然道。
“不怕,听爸爸的,放松就成,就当被蚂蚁咬一下,咱小光头不怕这个,是不是?”,陆坤抽出空来,摸摸他的脑袋。
小光头疯狂摇头,张嘴道:“怕。”
“行了,周医师,别试针了,直接扎他一针就行了。”陆坤看向周医师道。
陆坤不懂试针有什么说道的,但经常看到一些大夫在正式给孩子扎针之前,得先试着扎一针,然后第二针循着那个针印再扎下去,完事由于医生的视力问题还经常没扎对地方。
或许在医生看来,这么搞有助于减轻孩子的恐惧心理,但在陆坤看来没什么卵用,因为第一针扎下去的时候,孩子就已经哭得惊天动地了,再扎第二针,估计都要哭到崩溃了。
陆坤给周医师递了个红包,没别的意思,大过年的,即便是陌生人上门做客,都会赠个红包,代表一份祝福。
“你们都散开,别围在这儿。”陆坤见小光头的一双小胖手捂着脸,这才注意道乘龙他们三兄弟和大丫儿、二丫儿都围在这儿,赶忙帮小光头把裤子提上,挥手让他们一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