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项父还是僵持在原地没动,杨若晴走了过来,“朵儿,你陪你公爹洗手去,我去把灶房门锁起来,省得待会干活的人吃不上热饭。”
“好!”
小朵直接摘下腰间的钥匙和锁扔给杨若晴,直接则上前来搀扶住项父,笑吟吟道:“公爹,你腿脚不利索,媳妇扶你过去洗手。”
项父看着这姐妹俩一唱一和,气得别说手指头了,连脚趾头都在颤抖。
但却又找不到发飙的借口,只得跺了跺脚往竹管那边去。
手洗了五六遍,掌心手背的皮都快洗破了,项父肚子里的憋屈气还是一点儿没散掉。
小朵眼见杨若晴‘咔嚓’一声把灶房上了锁,方才放心一笑,姐妹俩撂下项父在院子里,重回牛栏。
牛栏里面,气氛很压抑。
周大夫蹲在牛犊子跟前还在给牛犊子诊断,牛贩子,项胜男,杨华忠几个也都围拢在附近。
杨若晴和小朵进来后,悄无声息的站在杨华忠和项胜男身后,仔细听周大夫说话。
听到最后,大家伙儿的心都一点点往下沉,杨若晴明显感觉到小朵的手指头冰凉。
最后,周大夫站起身,拿出一包药粉递给牛贩子:“项老哥,咱俩是几十年的老交情,我不瞒你,这牛犊子没得救了,成与不成就看这包药粉了。”
牛贩子是真的不想去接那包药粉啊。
他脸上的五官都挤皱在一起,连日来的焦虑和疲惫让他的声音都沙哑了:“不就是着凉了么,咋就没得治呢?周老弟你再想想法子啊,你不是这一块的老行家吗?”
项胜男也是满脸央求:“周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的牛犊子吧,要是你都没法救,那我们家这批牛犊子都完蛋了,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啊!”
小朵都忍不住好言相求:“周大夫,您想想法子吧!”
就连杨华忠都恳切的望着他。
周大夫面对着这一张张真挚恳求的脸,突然很懊恼自己当年为啥不跟着兽医爷爷多学点东西?
当初就只晓得玩,学了个半吊子,这些年靠着这半吊子,还有一部分运气,在山前山后倒也打出了兽医的名声,可自己的水到底多深真的只有自个清楚。
“周老弟,只要你能治好我家的牛犊子,我多给你诊金,你大老远出山一趟也不容易,我额外再添跑路钱,成不?”牛贩子又问。
周大夫满脸纠结,他也想多赚钱啊,可是实力不允许。
但是,打死他都不能说实话,只能把问题往牛犊子身上推。
“项大哥啊,不是我不想救,而是这牛犊子的情况太严重,病入膏肓了懂不?莫说是我,就算是华佗再世都不行。”
“这包药粉是祛风散邪的,你给这牛犊子吃了,药粉我就不收你钱了。”周大夫把药粉塞到牛贩子手里,转身收拾医药箱子。
待会吃过夜饭在草场住一宿,明日一早就动身回山里,下回接生意前必须要提前搞清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