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五天杨若晴让人给三个粥棚拨付米粮等物资,每一轮物资足够粥棚五天的供给。
在吃过鱼的第二天,又到了一个五天。
杨若晴把物资拨付给三个棚长,并听了三个棚长的情况反馈,待到三个棚长离开后,刘氏端着一碗茶坐到先前廖梅英坐过的凳子上,砸吧着嘴跟杨若晴这说话。
“晴儿你发现一个事儿没有?”
“啥事儿?”
“你大嫂,梅英她的精气神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看到杨若晴望向自己,意在询问,刘氏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刚进门那阵子跟永仙在一块儿过日子,你大嫂唯唯诺诺的,说话都不敢大嗓门,跟谁都小心翼翼的客气着,太累了,也显得生疏。”
“后面你大哥做出那一堆破事,那阵子梅英整个人都被打击到了,我还以为她要垮下去呢,没想到还是咬牙挺过来了。”
“可是那会子她不爱笑了,也不咋说话,每天睁开眼睛皮就想着咋样干活,挣钱,养珍儿。”
“可如今,你再看她,每天虽也是忙进忙出的,可那整个人都好像活过来了似的。”
经刘氏这么一说,杨若晴回想先前三个棚长汇报粥棚情况的时候,大嫂廖梅英确实是侃侃而谈,那眼睛里都有了亮光。
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也是对生活重新焕发出兴趣和期待的征兆,不像从前有一阵,就跟行尸走肉似的撑一天算一天。
“这是好事儿啊。”杨若晴说。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快乐是十二个时辰,悲伤也是十二个时辰,人生短短也就几十年的光阴,对自己好一点,跟自己和解,这很好啊。
刘氏也点头:“好事确实是好事,不过,你就没想过这是为啥?”
“还能为啥?大嫂自己想开了呗。”杨若晴说。
想开了,就自己跟自己和解了。
何况,这时间原本就像一块橡皮擦,每多过一天,曾经的伤痛和阴影就会被擦拭得淡去一分,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我倒觉得不全是。”刘氏突然说。
“晴儿你就没察觉出你大嫂还有哪里不一样吗?”刘氏又问。
“哪里?”
“你再好好想想。”刘氏笑着眨了眨眼,一脸的神秘莫测。
杨若晴先前跟三个棚长那听汇报,又给出了一些建议,用了些脑子。
这会子只想坐一会儿不用脑子,于是说:“四婶你就别卖关子啦,有啥就直接说。”
虽然这爽感度被打了个折扣,但刘氏还是拉近了凳子,跟杨若晴这神秘兮兮的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你大嫂也就刚嫁进门的那阵子穿衣打扮讲究一点,那会子一方面是跟永仙新婚燕尔,二来估计也跟李绣心有关系,不想被李绣心比下去了。”
“可后面出了那一堆的事儿后,你再看她,整天灰头土脸的,再也不打扮了。”
“而近来这段时日,我看她穿的衣裳,颜色比从前鲜艳了不少。”
“今个你看,头上那跟戴了一两年的灰扑扑的竹簪子都换掉了,戴了一根镶银还有雕花的簪子,耳朵上还戴了耳钉。”
“就连身上的围裙,都不是以往那条黑的,换成了蓝底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