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霞气得白眼翻到抽筋……
她扭头看了眼那墙壁和花坛,深吸了好几口气,却又没有勇气撞上去。
先前那么渴望死,寻求一个解脱,可这会子真的去死,她又不敢。
“咋不撞呢?不死了?”杨若晴又问。
周霞坐在地上,双手扯着围在身前的桌布,哭得伤心欲绝。
“我错了,我不该派人去打我哥,我也不该打狗蛋……”
她哭着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杨若晴:“表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我去看望我哥,给我哥赔罪,我带狗蛋去庆安郡治耳朵……”
“表嫂,求求你,求求你开恩,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她朝杨若晴这里爬了过来。
杨若晴冷眼看着像狗一样爬过来的周霞,眼底都是冷笑。
这是鳄鱼的眼泪,她早就不信了,只是骆铁匠和骆大娥他们信了好几回。
每回周霞犯错,伤害的都是家里最亲近的人,可是只要她认错,忏悔,痛哭流涕,似乎总能得到原谅给改错的机会。
这些都是周霞的伪装和武器,亲人们的宽容和原谅,换来的是周霞变本加厉的恶行,直到这回狗蛋的耳朵被打聋,周旺哥差点被人乱棍打死……
周霞伸出手来,快要碰到杨若晴的裙角。
杨若晴突然动了,周霞只看到眼前寒光一阵一阵的闪过。
脸上一阵寒凉,耳边是刀子划过皮肉的声响,就好像做针线活的时候,扯开一块上好的云锦,用锋利的剪刀从中划拉而过发出的呲呲声……
鼻息间,弥漫开浓郁的血腥气,等到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痛意排山倒海般袭来,瞬间将她淹没……
天快要亮的时候,杨若晴和骆风棠回到了医馆,竟发现骆铁匠和小环都坐在床边,甚至连周旺都是醒着的。
显然,他们仨一直在等他们两个的消息。
见到他们两个回来,骆铁匠和小环都赶紧站起身来,连周旺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咋样?可承认了?”骆铁匠急迫询问。
骆风棠点点头:“都招了,周霞不想理会周旺哥,又怕周旺哥再上门来讨说法,于是就跟她男人那里说,说要找人教训下周旺哥,好让他十天半月都没法下床,不能来县城骚扰她。”
“于是她男人便帮她找了一地痞流氓去拦截周旺哥……”
“都这时候了,周霞还在睁着眼睛扯谎!”小环愤怒的道。
她指着床上躺着的周旺,哭着道:“人都打得半身不遂了,别说十天半个月不能起身,一条命都差点丢了,这不叫教训,这叫杀人!”
骆风棠点点头。
杨若晴走过来扶住小环的肩膀,道:“你先别激动,你放心,我们自然是不信的,周旺哥就躺在这儿,我们才不信他们那些鬼话呢!”
“于是呀,棠伢子把那个男人的手臂和双腿都打断了,算是给周旺哥赔罪。”
“啊?”小环惊讶得睁大了眼。
骆铁匠直接点头:“棠伢子做的好,就该这样,让他自个也尝尝被人打断骨头是啥样的滋味!狗日的,仗着有两个臭钱就只手遮天,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