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
齐星云靠在舒适的皮毛座椅上,一手拿着一封奏章。
跟前,王昀公公垂手侍立。
另一侧,大理寺卿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调查结果这么快出来了?”齐星云慢条斯理的道。
“禀告陛下,目前查实的是宁易之死跟一名信国公护卫有关。”
大理寺卿赶忙行礼禀报。
“信国公之子宁易,在平时打架斗殴,欺男霸女,私设关卡在运河上收银子……嚣张跋扈以为能事,恶迹斑斑……”
“那护卫有一名妻子,一年前被宁易设计抢入府中,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那护卫隐忍了一年多,半月前,才终于成为信国公府的护卫,在骆夫人离去之后不久,来到宁易身侧,先是用手法击晕,再暗中由外而内,震破宁易心脉……”
齐星云道:“震破心脉,那护卫有这等能耐的?”
王昀公公点头道:“回陛下,那护卫修炼的是内家功法摧心掌,能透过肌肤,震伤内腑,在宁易毫无防备之下,很轻松。”
齐星云看着手中的奏报,眉头拧起来:“私设关卡,侵吞良田,逼良为娼,强抢民女……一桩桩一条条,简直是无法无天,你们大理寺都是干什么的?为何知情不报啊。”
大理寺卿心中暗自叫苦,他怎么敢直言,这宁易那是信国公之嫡子,将来要继承信国公之位的,这样的人物,他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又怎么敢管呢。
但没奈何,皇上责问,他只能受着。
他急忙跪下:“微臣死罪。”
“死罪死罪,哼,你说说这是为什么?直言不必避讳。”齐星云脸上现出一丝怒意。
“回陛下,信国公之子威势极重,百信畏之如虎,又怎敢上告,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多言……官府是民不举官不究,我们也没法子啊。”
齐星云冷笑一声,却不再多言此事。
这天下官场之弊端,他又怎能不知,如若是盛世,他自能徐徐纠正,但现今天下大乱,要是对官吏大动干戈,江山都将不稳。
“如此说来,这宁易暴毙一案,是这名护卫嫁祸于骆夫人了?跟骆夫人并无干系?”齐星云道。
“回陛下,正是如此。”
“如此,你便将护卫押入大牢,好生看管,勿使他自尽或被人所害,如有差池,朕治你的罪。”
“微臣定然殚精竭虑,不负君望。”
大理寺卿叩首离去。
“王昀,带朕口谕,请骆夫人来上书房。”齐星云道。
“另,派人看着信国公,给他口水喝,端把椅子坐坐,一把年纪了还在皇宫外闹腾,也不嫌丢人。”
“遵旨。”王昀行礼道。
……
皇宫外,一具红木棺材正摆放在空地上。
身穿蟒袍的信国公一把白胡子都沾满了泪水,一边哭,一边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
老家伙是真伤心啊,他是老来得子,将近四十有五才有了这么个儿子,如今他都已经六十开外,人生六十花甲子。
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的个儿啊,你死的好惨,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
“宁老,你儿子他是被护卫所杀,都已经查清楚了啊。”
旁边刑部侍郎李斐劝道:“惹恼了陛下,恐怕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