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之后不久,送走匆匆到访的主政官一行,刘钟明又返回道观,满脸苦笑道:“玄宗,你真想孤守道观一辈子吗?先前主政官的提议,为何不考虑考虑?”
“钟叔,如果你现在要与我谈之事,那别怪玄宗无理,往后这道观你还是别来了。葫芦观传承至今,历代祖师耗费多少心血?我师傅,可刚下葬没多久呢?
先前我便跟你说了,葫芦观就是我的家,你现在让我把家门打开任人参观,换做是你,你会做何感想?也许你会说,那样我便能离开。我若真想离开,又何需退学呢?”
见胡玄宗突然严肃认真起来,刘钟明赶忙摆手道:“玄宗,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还年青,不应该困在山上,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才对。”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钟叔,对于葫芦观传承的东西,你又知道多少呢?”
就在刘钟明不解其意时,胡玄宗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硬石,将其握在手中旋转几下,松松手指便看到沙粒一般的粉末,从胡玄宗的手中飘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刘钟明,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偏偏此时的胡玄宗起身道:“钟叔,做人要懂得知足,葫芦观建观与五龙岭,便遵循与邻为善和谐共存。
可你似乎忘了,葫芦观并不属于村子,有些事你也做不了主。或许你是出于好意,可对我而言,谁敢打道观的主意,那便是毁我家之人,你真想如此?”
“好吧!是叔孟浪了,往后道观的事,叔不会再过问半句!你好生休息,我走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出的风头太多,以至刘钟明似乎忘了,他所得到的风光,其实都是胡玄宗出的力。没胡玄宗的支持,又怎么会有他的风光呢?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太过好高骛远,只会得不偿失。对胡玄宗而言,往后涉及村委的一些事,或许他真的不会再过问了。跟村子走太近,有时未必是好事。
等主政官回到城里,第二天便收到豫章集团发来的回执。看到新添加的条件,主政官立刻意识到,他低估了胡玄宗与陈家的关系。
“唉!有些可惜了!”
正如胡玄宗所说,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便不同。在主政官看来,葫芦观完全有开发旅游资源的潜力。只需投入一定的资金,便能造福道观周边的村民。
可站在胡玄宗的立场,一个任由外人进出的道观,算什么清修之地呢?
伴随陈新远发来最终的投资协议,胡玄宗觉得没什么问题,有关投资田园度假村的合作正式敲定。相应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胡玄宗也能真正清静一下。
在此之前,胡玄宗又找来刘冬生,让其在上山的路口再建一座古亭。待此亭建成,胡玄宗亲书三字‘解剑亭’。通过这种方式,告知外来者上山便需遵守葫芦观的规矩。
即便前来有修士拜山,胡玄宗也会令来人明白,想上五龙岭,就必须解除敌意。不肯解剑者,那便是闯山者。对于身怀恶意的闯山之人,胡玄宗又何需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