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天风灰扬起,太阳如血色的红球在沙尘中翻滚,风呜呜地带起沙石打在玻璃上啪啪的响。兵们出完早操灰头土脸地蹿进洗漱间洗完再回来依然是灰头土脸,苟伟用白毛巾将脸蒙住挡住风沙不说还湿润润的很舒服。
旁边的兵有样学样,一个个用毛巾系住脸。方守义看不下去了,“你以为特种兵蒙个脸怕别人知道啊?”
“就你做妖,几滴灰尘就能弄死你啊!”方守义毫不客气地朝苟伟的大檐帽上猛拍两下,“都摘下来,我们未来执行任务的地方可能是民族地区,也可能是骆驼的地方,未经允许这样的动作不可以做。男子汉们,戈壁的灰尘富含矿物质。你们在家的时候都是掏高价钱买矿泉水喝,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免费吃就不要浪费了!”
兵们赶紧摘下毛巾大口呼吸难得的矿物质,没有一个浪费的。苟伟终于明白,“感情矿泉水都是用戈壁的沙尘灌着摇晃两下再卖的啊?”
兵们灰头土脸地走进宿舍,相互间看看,除了眼珠子还黑白分明以外连牙齿都被一层灰给堵住了。
风沙越来越大,玻璃上开始有裂纹,幸亏上边有打着米子的胶带胶住,否则一定碎裂吹跑,然后像飞镖似的射向宿舍内的兵们。门突然被几吹开,门栓飞出越过很远的一断路程如炮弹一般砸向石敢的头上。
石敢萌萌地扭头看了看,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头,“血”,然后歪歪地倒下。这一切都落在苟伟眼里,吓得一跳的同时大叫一声:
“方排,石敢被门栓砸晕过去了!”
正带着战士七手八脚堵门的方守义听到喊声吓得一愣,门又一次被风推开啪的一下拍到他脸上连连后退,捂着鼻子往石敢铺边赶过来。
“方排,你挂彩了!”苟伟很是无奈地提醒,“一场风居然挂了两个,方守义真够倒霉的!”开始理解为什么排长班长一定要睡门边了。“第一个死的是他嘛!”
方守义顾不得自己的鼻子怎么样弯下腰就要检查,一铁栓砸头上可是不轻。苟伟觉得很幸运,如不是石敢挡在自己面前刚才砸的就是自己。
“方排,您先处理一下你自己。我和几个战友将他背到卫生室去。”
苟伟说着将石敢那铁砣背在背上。“你们蠢啊,拿床背子盖到石敢身上,扶着我走啊。还有,那几个兵,你会不会表现一下啊,扶着方参谋到卫生室去啊,一群猪!”
苟伟背着石敢冲进风沙里,背着风沙如踩风火轮般往卫生室飘,后边跟着的方守义交待一声“堵门!”拿块毛巾捂着鼻子跟在苟伟后边。
进了卫生室苟伟才发现他们排不是唯一倒霉的,但绝对是最倒霉的,因为两个都挂了彩。苟伟将石敢扔到床上,石敢被震得“哎哟”一声幽幽醒来。
“医生,这小子被风吹坏了脑袋,我们排长也被内吹歪了鼻子!”
苟伟看着卫生室里鼻青脸肿的兵们就想笑,对忙碌的卫生员交待一声准备走人。“谁有这功夫跟你在这里耗啊!”
“苟伟,你个小狗崽子,你才被吹坏了脑袋!”石敢很不乐意,气得鼻孔里冒灰尘。
“医生,他好了,咱不麻烦您了。回去吧!”苟伟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