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队长同志,砸鸡蛋作战行动,红山中队、机动中队参战人员应到165人,实到154人,11人正在执情。请您指示!”
张无忌越众而出整理满是血污的迷彩服,面朝总队长敬了个军礼嘶哑着嗓子吼着报告。
“辛苦了,欢迎回家!”
“将英烈请回寝室!我为兄弟们守灵!”总队长敬了个长长的军礼伸出手握了握!每个兵都握手,哪怕受伤了也轻轻握一下,“辛苦了,党和国家感谢你!”
哪怕抬手疼得呲牙咧嘴,哪怕一丝鲜血渗出伤疤,战士们也要将手抬起来敬个军礼。既为敬首长,更为敬为之付出生命与鲜血的国家。一百五十四次抬手敬礼一百五十四次握手,总队长的手有些抬不起来,却依然坚定敬礼,庄重有力,越敬越心里堵,红山中队就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可想而之当时战斗有多惨烈。能活着回来都是战斗余生实在侥幸。
兵们钻进宿舍倒头就睡,两个随队出征的干部流着眼泪守在停灵十三位战友的四班寝室前,擦一下眼泪就朝里边望一眼。泪眼朦胧中似是看到战友在向他招手告别,“我要回家了,我会想你们的!记得我哦”
一个个淡淡的人影飞向天边忽然回过头来厌恶地看一眼蹿过来想要擦掉他脸的眼泪与鼻涕。“没出息有家伙,男儿有泪不轻弹,别那么窝囊!”
哪敢让英灵看笑话,忙用袖子往脸一糊擦到衣服,扯了扯挺起胸来站得笔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张无忌与郭靖没有像乔峰一般跟在总队长身边做汇报,也没有如其他战士一般钻进宿舍里倒头睡,恶补那该死的瞌睡。默不做声地从厨房里打了两桶热水,搬了个很大的洗澡盆,将各班摆内务的衣服一顿乱抱过来。
“小陈啊,你小子就是个胆小的。这次你胆子倒是大了,哥哥为你自豪。今后,你爹娘就是我爹娘,哥哥我孝敬一辈子。
小陈啊,咱们一年也难得洗一次澡。来,哥哥给你洗个澡,要走也要干净爽利地走。”
张无忌费力地将小陈的衣服解开,刚托起手扯下袖子,僵硬的手扇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很响。“你看你,怎么还害羞了呢?僵硬着身子干什么,放轻松放轻松,谁还没见过谁啊。”
轻轻地将血擦干净,一遍又一遍地把身的污垢洗干净。用他那张干净的散发着香皂毛毯轻轻将水擦干净,轻轻地将衬衣和常服穿。“帅,真是个帅小伙。老子平常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队长,再见!”小陈挥手抖了两下,似是说了一声,飞向远方。
张无忌一激灵眼泪突然往外一喷,捧着小陈的脸哽咽着,用香皂在脸打一层沫子,掏出一个刮胡刀轻轻刮起来,嚓嚓的声音像是走队列搓裤缝的声音。“哥哥不小心了,没刮痛吧?那边你胆大一点,有人欺负你,托个梦,兄弟们帮你去。”
嚎啕大哭中掏出指甲剪将长长黑指甲剪下来用一块格子手帕包起来,藏起来收好放在裤兜里。将手轻放在胸前,又将袜子穿,穿好一双崭新的胶鞋。
张无忌再也洗不了第二位战友,捧着脸蹲在地哇哇地哭,哭得撕心裂肺。郭靖也洗不了第二位战友,与张无忌对坐着哇哇叫着,不时拍打着地板,将手都拍成个猪蹄子似也没有感觉。
“怎么一点觉悟都不讲,这可是军营!”乔峰自认为恰于其分地使了个钉子,应该能冲淡张无忌在总队长心目中的形象。
总队长看了看跟在身边没话找话却没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不去安排回师的队伍却在这里拍马怩的乔峰心里叹口气转头问了一句徐斌。
“徐斌,红山中队牺牲很大,咱们不能冷了战士的心,该立功受奖晋级,牺牲的英烈总队与支队要派人回家慰问,你们支队拿出个方案来。
人都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