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赵家,他相信,如果真面临那样的情况,依然一定会两边押注,这样的事,古今中外,历史已经反复证明了无数次。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些传承上千年的豪族世家,都有原罪,甚至连那个孔家也不例外。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把宗族列为重点的调研和针对对象的原因所在。
“说回你,卓然,我非常理解,此时你心里有多痛苦,但如果我们把能站在更高的角度看,我们会发现,痛苦,是人的一生难以避免的事,它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但痛苦固然不好,也不能超脱,却也并非是全无益处,如果能站在更高的角度看,我们甚至可以把痛苦当作一笔财富,因为我们最终会战胜它,因此,它也促使我们成长,”
“前提是,我们不会被痛苦打败。”
段誉的话,赵卓然一时不能全部理解,但却油然而生一种好厉害,不明觉厉的感觉,太子,真是天纵之资也。
段誉最后的这话,他是明白的,所以马上振奋了些,“我一时是有些难过,但请太子放心,我不会被这样的事击倒,说起来,”他苦笑着揉揉眼睛,“现在我甚至觉得,还轻松了不少。”
段誉站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虽然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好像有些不好,但我想,你确实有理由感到轻松,想想,你对那么大一家子良莠不分的人,再也没有任何责任,从今天开始,你只需要对你自己负责,从此也不再有人对你的决定横加指责……”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肩头一松,眼前一宽,提前当家作主的感觉?”
赵卓然进门后,第一次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确实如此。”
“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段誉道:“只要你用心发奋,你的未来,一定会是远超你想像的远大,会让你父亲震惊的远大,”
“还是那句话,”他站在殿门口看着外面,“不要只看着眼前,不要只看着眼前这一块地方,把眼光放远一些,更远一些,”
赵卓然站到他身后,“我听从殿下你的安排,”
“对你的安排,我现在已经有了腹稿,”段誉道:“我有意委任你去负责非常重要的事务,”
看着重新振奋起来的赵卓然,他说道:“前提是,你能学会更多的东西,并且能表现出相应的能力来,证明你完全能够胜任我的托付。”
赵卓然猜不透段誉会委任自己干什么,但见他说得慎重,断定那一定会是一项极重要的任务,当下朗声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努力吧,”段誉又在他肩头拍了拍,“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先放到一边,努力的充实自己,我期待着你更好的表现。”
看着赵卓然比以前的状态更好,这往外走的脚步都比以前要坚实几分,段誉私心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总政委这个职务。
失误,刚才应该让何维世他们旁观学习一番的。
几乎也是在这个时候,段延贵(前文说在船上,已改)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会川都督府的北中心,建昌郡城(今西昌)。
一路自京城至会川都督府(今会理),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至建昌,此时的段延贵,看起来和在城门口等候入城的其它人没什么两样,都是满身风尘。
不同的是,早有人在城门口迎候他,“下官建昌演览(都督、节度下,大府正职称演习,副职为演览)赵卓为,恭迎段大人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