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仁安敢抬出圣上的旨意,在场的两个皇子脸色都不大好看。他们是皇子,哪次在百姓面前露面不是受尽众人的尊敬和艳羡。这次被陈小暖告上公堂,让他们像耍猴的一般被人围观,不对,准确的说是他们是那个被耍的猴,耍他们居然是陈小暖这么个农女!
面子和里子都没了,柴严昌恨不得立刻杀了陈小暖。他无数次后悔没早早杀了她。
不同于柴严昌对小暖全然的恨,柴严昙的心情很是复杂。他的侍卫黄佑平背主要陷他于不义,挑起他与三哥之间的争斗,幸好被陈小暖识破将人抓住,三哥没有以此刁难他,还将人交到他的手里,柴严昙无比感激的,觉得他三哥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兄长。
哪知这感激只持续了一个晚上,四皇子就得知他被陈小暖给告到了京兆府!审问了黄佑平一夜的四皇子当时好悬没摔进炭火盆里,暗道三哥是不错,但他挑媳妇的眼光实在是太差!
本来这件只有几个人知道的小事儿,被小暖闹得尽人皆知了。还不等柴严昙回过神,就接连被皇祖母、父皇、母妃和外祖父骂过,现在居然还要公开审理,让他再被全京城平头百姓嘲笑一圈。这个小三嫂,真真是害死人了!
柴仁安拍了惊堂木,开始问案。
不过一圈审下来,只得到两个结果:黄佑平出京是为了私事,没有任何人指使;天作严刑拷打田守一是因为他觉得陈小暖由农女到郡主、晟王妃的变化实在太大,所以想探知实情,好让他能在昌郡王跟前邀功请赏。
站在堂中的大皇子,维持着皇子该有的气派,四皇子则一脸从容。这样的结果四皇子一点也不意外,凭着两个侍卫就想找大哥的不痛快给田守一报仇,三嫂想的真是太简单了。让她吃吃亏也好,只有吃了亏,下次再出事儿她才不敢瞎折腾,而是按照他们熟悉的套路来。
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不满意,小暖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就连坐在堂上的柴仁安也不满意。昨日他入宫面圣,圣上一反常态叫他务必秉公办理,将此案查个明明白白,不可放过一个有罪之人。
建隆帝虽然没说出口,但柴仁安听得出来,圣上是想治了昌郡王的罪。但仅凭着黄天佑和天作现在的口供,想治了大皇子的罪可不容易;要撬开天作和黄佑平这等经过严训的侍卫的嘴,更不容易,柴仁安又头疼了,他想立刻去找金益昀求助。
这一案审到将近晌午才退堂择日再审,百姓们疲累,皇子不耐烦,田守一已经吃了药睡下。小暖带着昏睡的田守一回燕南街,两位皇子各归各府,百姓们也怏怏散去。
马车上,玄舞安慰小暖道,“姑娘莫灰心,此案中黄佑平和天作的口供是真是假大伙都明白。安郡王也不是吃干饭的,肯定能撬开他们的嘴,到时自会给田守一一个公道,再说此案的关键也不是在京兆府。”
小暖点头,现在关键不在此案上,而是大理寺正在审的案子中。只要那边开始提审大皇子,大皇子就要遭殃了。
洋洋得意的大皇子刚到府门前,就被太监截住直接带去了宜寿宫,待见到殿内只有父皇和德喜和几个侍卫时,大皇子就有要大事不妙的感觉。
建隆帝冷声问道,“京兆府的案子审得如何?”
大皇子本想为自己开脱几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回父皇,皇伯父还在审理,尚未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