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妹妹小花听得稀里糊涂的,咬着手指头问小草,“小草姐,天街是啥?”
还不待小草说话,陈祖谟就主动开口卖弄了,“‘天街’之意,一般人恐难知晓。”
“这倒是。”皮氏的语气难掩得意,儿子读书的本事让她骄傲了一辈子。
陈祖谟正欲解释,那边小草已经给小花说开了:“天街是星星的名字,是西边天上白七宿里,第五宿的两颗星星。前朝韩昌黎写过:‘析木天街,星宿清润’的句子,意思就是说这两颗星很亮。等晚上不冷的时候,姐姐指给你看。”
陈家族老夸夸团立刻找到了机会,“哎呀,小草连这个都知道,真是太厉害了!”
“这么小的孩子学问就这么高,可比你爹当年厉害多了!”
“祖谟是八岁才入学堂的吧?小草真是青出于蓝了。”
“……”
小草笑弯了眼睛,“这个是小草前几天刚听张观主讲过,所以还记得,等过几天就不见到能记得了。”
“那也很厉害了!要是爷爷听了,早就就着粥喝了。”
“要不是小草有灵性,张观主才不会给你讲这些。”
“对啊!”
皮氏抚着心口,似是要坐不稳了,青柳立刻上前扶住老夫人的身子,递上一杯温水。
陈祖谟好不容易挂起笑刚要夸奖小草几句,不想栗子却“啪,啪,啪”地响了起来,又一锅好了!
待装满了一盘子,小草先端到陈祖谟面前,笑得甜甜的,“爹,吃栗子。”
陈祖谟忽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好疼。他拿了两个烫手的栗子放在桌上,咳嗽一声才道,“坐了这许久,咱们也该商量一下正事了。因族里的族长一直无人担任,才致使夏日里祠堂漏水都没能及时察觉,让里边的先人牌位沾了雨水,祖谟实在是大不孝。”
被水滴拍了的牌位,正巧是陈祖谟他爹的。陈祖谟不在家中,所以才没有勤去,这也算有情可原。陈家族老们低头不说话,气氛一时便僵硬了。
陈祖谟就喜欢这种掌控大局的感觉,他咳嗽一声继续道,“陈某虽不才,但也愿出二十两银子修缮祠堂屋顶。”
听到陈祖谟肯出银子,族老们立刻有话了。陈二爷道,“祠堂早就该修了,莫说秦家,就是韩家的祠堂都比咱们的好。”
“这能比嘛,秦家有小草她娘啊!秦氏祠堂的修缮,再加上一水的新祭祀摆器全是小草他娘出银子置办的,用得都是最好的东西。”
“这还不止呢,今年年底秦家祭祀用的三牲,也全是小草她娘出银子买的!你看看人家办事多敞亮,这才是大户人家该有的样儿……”
“诶!小草她娘,好啊……”陈二爷这句话没说完,但在场的大伙都明白。要不是陈祖谟不开眼把秦氏赶了出去,这些都该是他们陈家的,哪轮得到秦家嘚瑟。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地夸奖秦氏,皮氏和陈祖谟的脸都挂不住了。陈四爷见大伙儿有点过了,便咳嗽一声,把话题拉回来,“秦家有小草她娘,咱们不是有‘陈’小暖嘛。”
“对啊!”众人眼巴巴地看着陈祖谟,小暖姓陈不姓秦的,凭啥好处都让秦家占了!
小暖是他陈祖谟的亲闺女啊,只要陈祖谟这个亲爹肯低头认个错,他们就不信陈小暖能一直跟陈家这么拧巴着。
自己好意出银子修祠堂,怎么却搞成了这个模样?陈祖谟皱起眉头,浑身难受,秦氏那个蠢妇,有点钱就知道显摆,粗俗,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