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事情,小暖正要去查看小萝卜头学得如何时,赵书彦到了。
小暖亲自迎到二门,请他进来坐下,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么?大哥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她是除了母亲外,唯一能看出自己心情好不好的人。得知她与晟王的婚期已定,赵书彦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不过赵书彦不许自己沉浸在儿女情长里,给小暖凭添烦恼,只笑道,“年后连饮了几天的酒,身子确实有些不大舒坦。”
赵令德死了,赵书彦还有没跟舅舅家重修旧好,赵家与多家商户的关系需要巩固,赵书彦今年的应酬比往年更多,陪的笑也更多。
他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是真的很难受了,小暖站起来,“大哥稍待。”
赵书彦看着她快步出去,一会儿又快步回来,把两个小药瓶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这是我三师兄炼制的酒神丹,喝酒前吃下一粒,保证千杯不醉,肠胃也不会不舒坦,这里边是六十粒,应够大哥应付一阵子;这个里边是华郎中炼制的养胃丸,大哥觉得不舒服时便每日服上一粒,配以清淡饮食,三两日便能转好。”
赵书彦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她干净没染色的手指上移开,温和问道,“给了愚兄,你可还有?”
小暖笑眯眯的,“有,大哥吃完了,尽管寻我要。”
再过一年,你就要入晟王府了,到时见你一面也难,更何况是寻药。赵书彦忍下心痛,笑得温和了,“王伯父打算初十启程返回莫干山,愚兄与他同行,此去应两月才能归,特过来跟你辞行。”
“这么久?”莫干山虽远,但一月来回也是够的。
赵书彦笑道,“伯父打算途中去拜访三五好友,所以时间便长了些。”
王鹿鸣要去拜访的好友,定也不是一般人。他肯带着赵书彦去,是赵书彦的造化,小暖替大哥高兴,“大哥尽管去,茶宿和赵家铺子的生意,小暖会照看。”
赵书彦的来意,也正是为了此事,“客气的话愚兄就不说了,如今的赵家,愚兄也只有托付给妹妹,才能安心。”
小暖笑道,“你我兄妹之间,当然不用客气。若是小暖有事远行,也会这般拜托大哥的,大哥再稍待。”
说完,小暖又颠颠地出去了,一会儿就拿了一摞银票和一个厚厚的账本回来,“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去年绫罗坊的分红,小暖还未来得及交到大哥手上。”
展老夫人当年把绫罗坊交给小暖时,明面上打的是赵书彦的名号,因为那时小暖的羽翼还不够丰满,有事儿得赵书彦帮她扛着。所以小暖与赵书彦订了协议,每年将济县绫罗坊收益的半成当做红利,分给赵书彦。
去年小暖腊月底才回来,赵书彦更是腊月底是才到家,所以才将此事拖到了现在。
“去年济县绫罗坊共赚了一万三千贯,半成就是六百五十贯,大哥拿着,正好当做南下的路资,可顺道投个赚钱的买卖。”小暖把银票推到赵书彦面前。
赵书彦摇头,“济县绫罗坊虽赚了,但你去年新开了十家铺子,砸进去的钱定也不少,这一万三不能算作纯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