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事情都办妥后,小暖一家就与左相一起上路归京了。
此行也有几人随着他们的车队一块出发。其一是被智真赶回京中的行正,其二是搭小暖家的车去益州进货的韩二胖几个村民,其三是陈祖谟母子。
前两拨人还算说得过去,但陈祖谟母子硬要跟着,着实让小暖无语。陈家也没提前跟她打招呼,就在启程这早在村口等着了。见小暖她们的马车出来,撩着车帘的皮氏乐呵呵地跟小暖打招呼,“真是巧了,奶奶跟你爹也打算今天进京,咱们一路走吧,也好多个照应。”
巧你个大头鬼啊!众人见皮氏笑得那般自然,心中真是万分地佩服。当着过来送行的这么多人的面,小暖也不好跟皮氏一般见识,便让他们的马车在队尾跟着。
待到启程离村后,陈祖谟见侍卫没有将他们的马车排除在外,总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的小命保住了。稍稍安心的陈祖谟,拿起一本书消磨路上的时光。皮氏则嘀咕着,“你们看见没,李大人的马车跟小暖娘仨的马车中间,就隔了一辆车!”
陈祖谟实在烦了老娘总在他耳边念叨小暖三人的事儿,握书的手紧了紧。青柳见老爷无意谈这些,便劝道,“老夫人,车队出行都将主人的马车安排在中间,便于侍卫保护。”
“这意思就是咱们不是主子呗!”皮氏一听就不高兴了。
青柳顿了顿,“老夫人当然是主子,否则姑娘也不会派人保护咱们的马车了。”
皮氏哼了一声,“让陈忠跟小暖说一声,晚上老身要挨着她们歇下!儿啊,你晚上过去多跟小暖和小草聊聊,再亲的关系也架不住不说话,这样早晚也得生分了。”
“那院里都是女眷,儿去于矩不合!”陈祖谟觉得奇怪,上次他请老娘跟他一起回京,老娘说她习惯了乡下的日子,住不惯深宅大院。这次老娘却主动提出要跟他一起进京住一段日子,而且还总在他耳边念叨小暖一家,莫非她打算讨好小暖一家的心还不死?
大丈夫能屈能伸,陈祖谟为了生计,能在贺王等人面前卑躬屈膝,但在小暖一家面前,就是把他的腿打折了,他也不会弯一下!因为就算折了弯了,那死丫头也不会看他一眼!陈祖谟越想越气,叮嘱道,“母亲进京后,少在玉媛面前提起小暖和小草,免得惹她不高兴。”
皮氏立刻委屈了,“她们是你亲闺女,玉媛也算她们的娘,为啥不能提?这些年为了她,闺女们不能在家住也就算了,娘现在连提一声也不成了?”
嘎嘣!陈祖谟额头蹦出一根青筋,险些将手里的书摔在老娘脸上。什么叫为了柴玉媛小暖她们才不回家住?那俩死丫头,根本没把他这里当家!
眼见着劝不住了,青柳不敢继续在马车里待,退到外边与管家说了投宿的事儿。
陈忠一听就成了苦瓜脸,“我,真是太难了……”
再难,也得办。陈忠厚着脸皮将皮氏的要求跟绿蝶提了,绿蝶冷冰冰道,“此行都是由李大人安排,你们想住哪里跟李大人说去,咱管不着。”
陈忠扫了两旁骑马侍卫的看他的小眼神儿,吭都不敢吭一声,就灰溜溜地走了。待天晚后在益都投宿时,皮氏气得差点吐血——左相包下一家客栈,却没给他们母子留一间屋子!
母子二人只得到不远处的一家小客栈留宿,没了侍卫保护的陈祖谟,总觉得暗中有人要杀他,晚上不敢独处,便叫了会功夫的马得银在屋内值夜。
秦氏听了之后,真想拍手叫一声痛快!心情舒坦了的秦氏便跟小暖道,“李大人出趟门,回京时也不晓得给他家里人带没带土仪,咱们济县是没啥好东西,但益州可不少呢,李大人或许不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