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跟什么,纵使是在为铺子之事烦心的小暖也忍不住想笑。
赵守纯继续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师侄送信给七师叔,请他派人来看看吧?”
赵守纯虽已年过二十,但他自幼在上清宫习武学道,性格如其道号一样抱朴守纯、心无尘垢。
他之前跟在田守一和刘守静身后,是个容易让人忽略的乖乖师弟。现在田守一被派去管账册,刘守静跟着商船出了海,贺风露又经常陪在秦夫人和二姑娘身边,跟在小暖身边的上清宫弟子,只剩下他一个。没了师兄师姐的话可听,赵守纯开始靠着他自己的脑袋做事,总想帮小师姑分忧解愁。
他的努力小暖看得见,也不想打击师侄的积极性,便点头道,“看看也好,你给归阳观送个信,让他们派人来瞧瞧。七师兄那里就不必了,莫打扰他踏访山河的雅兴。”
赵守纯应了,高高兴兴出去送信。
自师傅说近来师门平安无事后,三师兄去了昆仑,七师兄周游四海,其他几位师兄也过得很是逍遥。
为了师祖的事和道门劫难,他们劳心劳力地忙了快近二十年,小暖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儿就去打扰他们。
其实,她也蛮想潇潇洒洒走一回,踏访大好山河的,可惜她实在没工夫。不同于其他师兄们的两袖清风一身轻,小暖的情况跟大师兄很像,大师兄身上挂着上清宫的弟子徒孙,小暖身上挂着一大家子人,都是不得清闲的主。但她感觉到的不是疲累,而是沉甸甸的踏实感,上辈子被亲生父母嫌弃的小暖,喜欢相依为命的亲情。
晚上,绿蝶来跟她汇报对益州分号各管事的处置,“他们贪了铺子多少银子,张三有和田道长都算得清清楚楚,其中有两人够得上扭送官府,奴婢让人将他们押了去。剩下的几个罚银双倍,赶出铺子永不录用。其中一人的堂兄也在咱们铺子里,正在查他与此事有无关联。”
小暖点头,“一定要查底细,莫冤枉一个好人,也莫放过一个坏人。”
“绿蝶明白。”绿蝶应下。
其实在心里,她觉得赵书彦管理铺子的办法最好,铺子里的一人犯事全家连坐,这样才能镇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姑娘的做法仁慈了些,她坚持要这样,绿蝶明白她的用心,但是有些人的可恶程度,远超出姑娘的想象。
好在师姐帮着她训练手下人,用暗卫做事的方法去监察各处铺子的掌柜和管事,也不怕他们翻了天。真有哪个吃了豹子胆敢逆天犯错,接受了铺子规矩的惩罚后,绿蝶若是还气不过,就会穿上夜行衣去暴揍他一顿,保管他不死也去半条命,她这么做,就是要叫这些人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知道什么叫疼什么叫怕!
当然,她干这事儿没让姑娘知道,就如三爷吩咐的那样,这世上的黑暗和太多太深,能不让姑娘接触的就不让她接触,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姑娘,就算将他们贪的银子追回来,益州分号还是亏了两三百多两银子。自益州分号开张后,就麻烦不断,您看咱们是否该把这里关了?”绿蝶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