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自己的爸爸,袁玫立即皱起了眉头。
“小玫,怎么啦?”杜飞的眼睛,瞟在妻子的脸上。
袁玫不满地说:“哼,这个老头子,也不知是怎么啦。哼哼了半天,我也听不懂他说话的意思。老杜,你说他这是因为老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听不懂?有点意思了。”杜飞的手指头,轻快地敲着身边的扶手说。
“别敲啦,快告诉我,爸爸这是什么意思?”袁玫在丈夫身边坐了下来,一把拉住了丈夫那敲击扶手的手。
杜飞也不挣脱,就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妻子的膝盖上。
然后,慢悠悠地问道,“小玫,岳父在处理其他事情上,有没有出现这么一种不干脆的现象。”
“那倒是没有。虽说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脾气。”袁玫回答说。
话刚出口,她突然叫了起来,“不对,肯定不对。爸爸这么一种火爆性格的人,怎么可能在语梦的婚姻大事上,表现出这种支支吾吾的态度呢?”
“呵呵——小玫,应该不用我再来回答你的问题了吧。”杜飞的手,乘机在妻子的膝盖上揩了一把油。
“讨厌——”袁玫翻了一下白眼后,又问道,“老杜,你说爸爸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小玫,我的估计,岳父心中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求婚。他和冯老爷子是多年的老朋友,不好当面拒绝,肯定是把语梦的婚事,推到了我们和语梦的身上。”杜飞分析说。
袁玫眨了一下眼睛,点头说:“嗯,很有这样的可能。”
“岳父肯定会要回答冯家,或者是冯家请出来的朋友说,十分希望看到两家成为亲家,也会尽力进行促成,帮助做一些劝说工作。至于是不是能成,关键是要看晚辈的态度。”杜飞继续分析说。
袁玫点头说:“嗯,这么一种太极拳,爸爸打得特别好。说到最后,就是不想答应这么一门婚事。”
“岳父的这么一个电话,应该是当着冯家人,或者是冯家说客的面,给你打过来的。”杜飞进行了推测。
袁玫用手捋了下额角的发丝,沉吟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说:“老杜,你说的这么一种做法,很有存在的可能。”
停了一下,她又疑惑地问道:“老杜,我们能分析得出爸爸话中的意思,冯家难道就听不出来吗?”
“听得出来,只是在装糊涂吧。”杜飞的嘴角上出现了一缕笑意。
“这些长辈年纪越大,越来越象是老狐狸了。”袁玫眨了一下眼睛说,“老杜,那我们应该办呢?”
“能有怎么办?我们就以岳父为榜样,也把事情给推到语梦身上。毕竟,这是语梦的终生大事,还是由她自己作主比较好。”杜飞轻松地作出了决定。
袁玫沉思了一会,点头说,“这样好,大家都不为难,也不伤和气。”
说话的时候,她瞥了一眼,发现丈夫还在思索什么似的。
在袁玫的心中,觉得女儿的大事,已经有了主意。
她有些想不明白,丈夫还有什么事情会要这样放心不下。有些奇怪地问道,“老杜,还在想什么呢?”
“小玫,你说过语梦已经有了恋人的事情吗?”杜飞问道。
“说过。要想拒绝冯家的求婚,哪能不说语梦另有所爱的事情呢?”袁玫不以为然地回答说。
这时,杜飞已经抬起头来,神色严肃地问道,“小玫,你和岳父说过语梦的工作地点和现在用的名字吗?”
看到丈夫焦急的样子,袁玫狡黠一笑,没有说话。
“小玫,那你说过叶小龙的姓名和身份了吗?”杜飞心中一急,猛然站立起来。
听到这么一说,再看到丈夫如此紧张的样子,袁玫哪里还会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她是什么样的人?是安全局的高级警官,是天才少女袁语梦的妈妈。
这样的事情,一听就能明白其中的脉络。
她嘴角一挑,有意逗乐说,“老杜,不就是一个姓名和身份嘛,说了又能怎么啦?”
“你!你糊涂呀。”杜飞气急,双手抱着个头,坐到沙发上不再说话。
“老杜,你给我说个清楚,我哪里糊涂啦?如果说不清楚,看我怎么来对付你!”袁玫发起飙来。
杜飞没能看得到,此时的妻子,就和女儿一个样,得意地在笑,笑成了一个满载而归的老狐狸似的。
双手抱着脑袋的杜飞,没有觉察到妻子脸上的表情。
只是用抱怨的语气回答说,“小玫,你好好想上一想。岳父得知了语梦现在的工作单位和化名,知道了小龙的姓名和身份,能不告诉冯家吗?”
“告诉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说,语梦和小龙那孩子见不得光吗?”袁玫霸气十足的反问道。
“不是见不得光。嗨!让我怎么说呢?如果让冯璋知道了语梦的下落。到了润江以后,那孩子能不去找语梦吗?只要一找,语梦的身份就要被公开出来。”杜飞有些无奈何地说。
“公开就公开吧,能有多大了不起的事情。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一夜之间就成了厅长的女儿。这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也好好吸取一下教训嘛。”袁玫轻松的回答说。
对于妻子这样的回答,杜飞也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这母女二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怪胎。头脑之中想出的念头,总是会与别人不一样。
杜飞有些牙痛似的呻吟了一声,接着又痛心疾首地说,“小玫,语梦的事情好说。如果冯璋去找小龙的麻烦,你考虑过这事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