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可都是官宦子弟,又能够修行,家族自然十分重视,身上有些保命的东西也是情理之中。
青藤园的教习面上不禁露出了冷笑,他虽然不至于被这些小辈吓到,但他们拿出来的东西都十分危险,稍有不慎还真的会出大麻烦。
“不用拿这些东西吓唬我!我可以跟你们保证,在你们发动起你们手里这些破烂玩意儿之前,我就可以带着宁独离开这里,到时候你们全部的人都会死,并且死的毫无价值!”
“哈哈哈哈!谁说我们死的毫无价值?倘若我们这些人全部都死了,你脱得了干系,你们青藤园脱得了干系?”
“你们这些草包,谁敢死?”
“护我大明之名,况死乎?”这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官宦子弟脖颈一扬,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宁独环视了一眼,说道:“既然诸位都是来找我的,不知可否说明到底所为何事?”就算有人在外面造谣生事,也不至于仇恨到这种地步才对,宁独实在是猜不出他在萤雪湖参悟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你个宁独!事到如今你还装糊涂!先是藏在青藤园里不肯出来,后来又想要逃跑,现在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莫非你青藤园是个戏班子不成,专门教人演戏变脸?”
“青藤园岂容你大放厥词!”青藤园教习隔着虚空一掌扇过去,刚才的说话者当即被扇飞出去,其嘴中的两颗牙带着鲜血飞出,半边脸高耸而起,砸在人群中当即不省人事。
“仗着境界高就欺人太甚!”人群立刻出现了骚乱,怒吼的声音越来越高,却并没有人立马抛出手中的保命法宝。
宁独见没有人回答,便再次高声说道:“在下并非装糊涂,而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请各位告知。”
“今日找上门来,你竟然这般装糊涂!那好,就当面戳穿你的面具,看你敢认还是不敢认!”一时间,众人的骚乱稍微平复下来,双眼都盯着宁独。
“我且问你:‘武帝第二’可是你自称的?”
宁独看着对方愤怒的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敢做不敢当了?”对方逼问道。
“我确实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宁独坦诚地说道。
“早就知道你不肯认!那么我就要问问你,四天前你在哪?”
“萤雪湖旁参悟。”
“一派胡言!你明明就是在‘戏春阁’醉酒后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戏春阁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你说你在萤雪湖旁参悟,又有谁能够作证?”
“我!”胡然立马说道。
“亲近之人不可为证!还有人吗?即便你能证明自己在萤雪湖旁,你又怎么解释‘戏春阁’的事情?”
谣言传到现在,故事的编织无数次地响起,越来越详实,所有的细节都被描绘而出,恐怕戏春阁里面的人都确信那日宁独确实来过,且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宁独看着愤怒的众人,低头微思。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他也曾在东锦卫前百般辩解却无济于事,现在自然也是如此。到现在,他才稍微明白了些天下的道理。
事实与否,并不关乎是否发生,而是是否有人信。
“怎么,没法子抵赖了?”众人见宁独是这般模样,以为他黔驴技穷算是低头默认了。“既然你不说话,就当你承认了!”
能够让宁独低头认罪是众人想要的第一步,他们还要彻底将宁独打到尘埃之中,让其永世不得翻身才能解除心中的仇恨。
没有走的楚时年也在盯着宁独,他希望对方承认也希望对方承认,他不想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也不想大明中存在一个可以挑战武帝威严的人。
青藤园的教习则无比希望宁独抵死不认,哪怕宁独真的说过这样的话,也不要承认。
宁独再次看向众人,露出了微笑,说道:“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的原话是这样的:做什么武帝第二?做就要做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