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这话呢可是好说不好听,你们回去仔细琢磨琢磨。”孟有田坐直了身子,脸色郑重起来,“都说是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咱们这些人哪,虽说没人称得上什么好汉,可大家平常互相帮衬,遇到难事拧成一股绳,是该还是不该呀?”
“该,怎么不该。”二虎子第一个蹦起来叫道:“有田,你有啥难事,俺泼了命也要上,谁要是耍熊拉稀,就是乌龟王八蛋。”
“对,咱穷得就剩一条命了,还怕个甚?”锁柱喝得眼睛都红了,大概又想起了被李大坏奸×污跳井死了的姐姐,拳头握得青筋直迸。
“怕个甚,怕个甚。”根保趁着别人说话,偷喝了不少酒,两眼惺忪,傻笑着附和道。
“呵呵。”孟有田笑了起来,用力拍了拍傻子的肩膀,冲着几个愣小子说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以后若是有事呢,咱们就一条心,一齐上。什么大兵呀,巡警呀,咱们不去惹,可要是地痞无赖欺负到咱头上,咱也别装熊受气。俺是什么人,绝不会把哥们往火坑里领,你们信得过俺吗?”
“信得过。”
“老早就是你当头儿,俺们从小就听你的。”
“俺们以后就听你的,今儿咱们就拜把子。”
…………
屋里的四个老汉听着外面吆喝直摇头,王明义笑道:“甭管那些后生,填了肚子香了嘴,也就说说吧!”
“说说也好哇!”老赵头拿着筷子在碗顶绕了两绕,感慨道:“我看有田是个有出息的,带着这几个后生没准能踢腾出个样儿。可别象咱们,越活胆越小,越活路越窄呀!”
张广和苦笑着摇了摇头,担心道:“可别惹出什么大祸哇,咱们是吃了亏长记性,这些后生不知道深浅,平常可得叮嘱着点。”
何老山喝了一口酒,岔开了话题,说道:“刚刚不是说修房盖屋的事儿嘛,依我看,不着急,还是等安排停当了再说哇!”
王明义翻了翻眼睛,不悦地说道:“钉鞋怕没掌,唱戏怕没嗓,讨老婆怕没钱,盖房就怕没梁。又不是重新支架,大材料不用,小东小西的还怎么个安排停当?”
“临街三年盖不起房,你说长,他说短的,没个完。”老赵头将筷子一放,说道:“我赞成明义的话,大梁檩子都不用,找几根棍子劈砍劈砍,一支架那就是个窗户。又不是财主家,有钱不住东南房,嫌冬不暖,夏不凉的。”
张广和点了点头,说道:“咱穷人法章多,门上编个草帘,夏天撑起,冬天放下,还不照样是夏不暖,冬不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