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兄,此次论剑,我看不妨到此为止。”万梅山庄,一片盛开的梅林之中,随着这么一声长啸,那充斥林中,让人勃然变色,变体生寒的滚滚杀机,尽数如暖春冬雪,尽数消散。
“为什么?我能看得出来,你并没有使出全力。”一身白衣,傲然而立的西门吹雪,沉默看着三十步外,同样持剑的青衣人,收起了自己的剑,也收起了这漫天的杀机。
这个人在一年半之前,在一次例行外出之时相遇。若是一般人,以西门吹雪的性子,早就成了他剑下的亡魂了。
可这个人,尤其是他手里的剑,实在让西门吹雪不能,亦有些不舍。
本以为,除了白云城的叶城主之外,天底下再无第二人,能在剑道上是自己的敌手。可这个人的出现,却实在的打断了以往的认知。
“因为心有挂碍,故而不能使出全力。”卫无忌摇着头,全力以赴的剑,是要杀人见血的。江湖人,虽然早已经把见血,当做了最平常不过的事。可他并不喜欢,这种无缘无故的杀人。
“你的挂碍在哪儿?”本就冷峻的面容,似是三九严冬,风雪降临。说他有精神洁癖也好,还是其他也罢,这样的剑,岂能容许有一丝半点儿的污秽存在。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要不然的话,那只小鸡,非得变成鸡架不可。”卫无忌的笑,如阳光般,充满了温暖气息。和西门吹雪的严寒,实在是一个最为鲜明对立的对比。
“你怎么会认识他?”西门吹雪那万年不改的冰雪神色,有了一瞬间,但也十分明显,清晰的诧异。
“我并不认识他,可有些事儿,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摇头感叹之中,那一道身影于漫天桃花之中,飘然消散。
“老板,后院那位客人的东西已经做好了,您看是不是马上送过去?”依旧是那个将卫无忌引入店中的小二,有几分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盅盔。
这么一个小小的盅盔,价值数千两纹银,说句大大的老实话,就算把他的八辈祖宗都给卖了,似乎也值不了这么多的钱,又怎么可能不小心翼翼呢。
“那位客人一直都是你招呼的,问我做什么?”掌柜的一瞪眼,算不上良好的态度,让这个店小二,禁不住一缩脖子。
心头也是有几分无辜,他知道那个客人的大方,已经引起了掌柜对他的不满。若不是因为如此,又岂会因为这小小的一点儿事情,麻烦掌柜的。
“店家,请等一下!敢问这么一盅盔的大补之物,是送给哪位客人的。”一个翩翩公子的身影,拦在了小儿面前,温和的话语,就如春天的暖风一般,那么愉快,那么平静。
“小的也不知道那位客人是什么人,不过那位客人倒是神秘的很。自入住我们客栈的小院以来,两年的时间,除了有些时候会出门一段时间,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后院之中。”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而言,似乎职业道德,并不是太过重要。再一点就是,虽然两年了,可是对于卫无忌,小二了解的真的不是很多。
“这门混元功,倒真是最为适合我的。”紧闭房门的客房中,一道青衣伟岸的身影,气息吞吐之间,却是一道道无匹的气芒,经过不断的炼化,提纯,直到显化出混元如意的气息之后,才重新回归丹田。
几乎所有的道家之法,皆有着中正平和却后劲十足的特性。混元功,本就是典型的道家修行之法,自然不能例外。或许真的是天资卓著,也或许积累过于深厚,龙蛇世界中,阅读了诸多的道藏典籍,可没有通通还给原作者。
反正卫无忌只用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便练成了这门,旁人少说十年二十年才能练成的混元功,被卫无忌三个月就练成了。
就这种比例的特性而言,倒是有些类似于怜星的混元真气,移花宫至高无上的王道功法。
“门外的朋友,请进来吧!”一缕精芒,眸中一闪而逝。盘膝而坐的卫无忌,朗声说道。
“花满楼冒昧打扰!还请这位江湖朋友勿怪!”脚步刚刚踏入后院的花满楼,听着这道声音······
他的眼睛,因为少年的缘故,已经永远看不到光明,也做不出什么明显的神情,但握着扇子的手,却在瞬间微微一抖。
好个神秘的人!好个高深的内功!这份儿内功,当今世上,能比拟者,不过十人之数。
“一叶倾花,满楼飘香,原来是花家七公子到了,倒是卫某人失礼了。”有朋自远方来的欢悦之中,卫无忌来到院中,看到那一道温雅如玉的翩翩身影,以江湖的礼节,一拱手。
“看花兄眉宇间,似是有些愁绪。不知可有什么事儿,难住了花兄。”两个人相对坐于院落之中,进行了一些江湖上的闲谈,卫无忌似是漫不经心的话语一转说道。
“诶!说起来这也是花家的一件烦心事儿。不知卫兄,可知那大通钱庄?”花满楼沉默了一瞬间,悠悠叹了一口气。
“自然知道,大通钱庄,如今天下将近八成的金钱,接都通过大通钱庄来流通运转。只不过近年来,大通钱庄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卫无忌侃侃而来,纵然熟知剧情,有些话,却也是说不通的。
“我花家正是这大通钱庄的东家之一。”花满楼冲着卫无忌点点头,他虽然是个眼睛看不到光明的瞎子,但不代表他就什么也不知道。这么说吧,抛去眼睛所能看到,他尽皆都能看到。
“都道这江湖之中,银子最多的是霍休,珠宝最多的是闫铁山,地产最多的是江南花家,却想不到,花家的银子,竟然也如此之多。”一边尝着让小二根据方子做出来的绝世美味,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