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师倒是见惯不怪,每天母版棚的预约都排的满满的,一些关系好的中小公司,经常带着一些底层的灸录师来录制母版,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
倒是灸录母版应该带上去静电手套,这基本的常识还没见过不懂的,母版可不是那些一次性便宜的瑛圆耗材,精细和耐用是母版的基础要求,而自己所在的白三角公司,对每一个母版都是尽量做到极致。
徒手触摸母版瑛圆的直接后果,就是被报废掉,这种低级错误导致的报废,公司可不管监控师的申诉,就判定是监控师责任,因为流程上监控师事前就得给灸录师明示,不管他是大师还是新人,这流程大家都被习惯性的忽略了。
因为曾经好几次,公司大厦那八十九十的高层母版棚里,那些平时在公司里眼高于顶的监控师,被暴躁的氪晶灸录师骂了个狗血淋头,并导致服务业绩被扣分,甚至有一个厉害的母版监控师,还因此得罪一个顶级战斗氪晶灸录师,最后被开除了,从此再没人去宣读这些弱智的提醒。
他只是十一层的民用氪瑛母版监控师,违反流程浪费母版的责任背不起。
里面的灸录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新人菜鸟,对带去静电手套、磁瑛带机由监控师控制、母版灸录笔无需预热,预备拍响起的时候母版灸录笔就自动同步,等等这些常识一无所知。
他应该是听都没听说过。百分之百菜鸟毫无疑问。
监控师这时用平静的语气耐心解释了一下,李维斯表示清楚了。
预备拍响起的时刻,李维斯呼吸变的绵延悠长,双臂稳固的靠着臂支,耳机传来清晰准确的预备节拍声,同时灸录笔迅速亮起,进入稳定状态。
其他设备都能认出品牌甚至型号,也在广告中知晓性能,唯独这灸录笔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识,看起来像定制笔。
当李维斯把听到的第一声鼓声转化为内震颤,并且将内震颤传递到指尖的时候,感觉手上这只灸录笔与自己的相比,就两个字:流畅!
这种感觉在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在老爹的指导下,练习出内震颤,并且传递到灸录笔的时候,也感受过,那时,那支灸录笔还是新崭崭的模样,现在已经是表面磨损得不成样子的老爷笔了。
即使是那时的新笔,流畅度也不能和现在这母版棚的灸录笔相比,目前这支笔仿佛对内震颤的传递有一种微微的吸力,根本不需要自己更多的催动,大大节约了精神力。
目前为止,李维斯感觉很轻松,他甚至认为,如果是这种状态,他连续灸录的瑛圆应该超过以往最好成绩的一倍数量。
笔尖的氪光纤细稳定,透过护目镜的辉光散射也微乎其微,果然,好设备就是生产力啊。
看来自己需要对老设备大换血了。
念头闪动,左手手上的母版瑛圆,被灸录笔烧出一丝丝凹凸光路,细细密密的从里到外,一圈圈稳稳地向母版瑛圆之外扩展。
母版棚外的监控室,八分频监听还音箱传来克拉拉民族套鼓激烈而复杂的节奏声,库哲把笔直垂下的长发微微甩了一下,对监控师说:“切。”
早在等待李维斯时,与库哲交流过的监控师,就已经把他列为心目中的大神了,几个黑科技手法的点拨,让他对库哲五体投地。
顺着库哲的指令,他敏捷的按下切换键,这时八分频音箱声音骤然消失,无缝接上的是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雀眼木音箱,音箱没有振膜,只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出音孔,里面传出李维斯内震颤反馈到灸录笔里面的震动,在经过特殊设备还音后放出来的高频泛音。
声音很让人牙酸,但是对这些专家来说,却是习以为常。
切、切、切——按节奏ab对比……
库哲不停的下着指令,监控师的专业素养这时候很为白三角母版公司挣了面子,无一误操作。
还音在八分频箱和小四方中切换,监控师忽然感觉库哲已经好几秒不下切换指令了,任由小四方孔箱放着令人牙酸的泛音系列。
又过了半分钟,“听出来了么?”库哲问着其他专家。
一个老头像是习惯了他种不尊老的语气,并不在意的反问:“波西序列?”
“不,”库哲也不卖关子:“是混合索波序列。”
“很模糊,不,这不可能。”
“我听出来了,是混合索波序列,天哪,这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同意是波西序列,也不同意是混合索波序列,这不科学,没有实现的基础。”
“我认为就是库哲说的:混合索波序列,这个有基础,他是提炼次低音鼓和咪咪小镲。”
“不,我也听出了是次低音顾和咪咪小镲的基频,但这更说明也许有混合索波序列的基础。”
一群老头开始七嘴八舌,逐渐面红耳赤。
这时候,里面的李维斯已经流畅的将氪光顺着母版瑛圆的侧边灸录出封装环。
灸录笔自动关闭,这又让李维斯感叹了一下。
这时候,应该将灸录好的母版瑛圆放进独特的封装盒,合上盖子,这个李维斯懂。
李维斯听着耳机传来监控室里乱七八糟声音,然后听见那个长发年轻人制止了几声,那些老头逐渐收声。
“请问,是什么序列?”库哲说话一直很直接。
“是混合索波序列啊。”李维斯理所当然的回答。
老头们又是一阵鼓噪,库哲好不容易再次压下乱七八糟的嘈杂。
“怎么实现的,我知道你挑选了次低音鼓和咪咪小镲做基音,但是泛音列根本不可能形成混合索波序列。”
其实这问题,库哲已经涉及到商业秘密了,不过他的交流方式就是这样,并不是说他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