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林夕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居然也有模有样写出一首诗来:
咏雪
天地一笼统,
井是黑窟窿。
黑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肿。
众人读完诗后,几乎全都把笑闷在肚子里,唯独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芳娘“噗嗤“笑出声来。
林夕也回以微微一笑:“很好笑吗?接着还有更好笑的呢。”
她行至第二关处,也不问人家自己第一关算不算过,直接又拿起了笔,写了起来。
虽然姜姗写了一首难登大雅之堂的打油诗,不过初时并无什么感觉,可是越想越感觉有趣,于是刚刚看热闹的不少男男女女居然都围拢过来,随着她写的一个字一个字读了出来。
“哎呀我的妈”
啊,这算什么诗?
“好大一树杈”
袁舒凝也随着众人暗自嘲讽,如此粗鄙之女,若不是生在姜家,连给她做丫头都不配!
可是随着众人一字一字读来,袁舒凝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杈上还有人”
“像个大王八”
随着众人读完,这一下全都哄笑起来。
不少人心中了悟,以前这姜六六还能端着身份扮一下名门贵女,虽说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好歹也能顺过眼去,现在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而袁舒凝跟同来的芳娘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第一首诗没人敢笑,第二首诗众人哄堂大笑,那是因为笑的并不是姜六六,而是她们两个。
被人家吊在树上,身不能动,只有四肢在挣扎的样子,可不正是像个王八?
芳娘本来是想着在这样的宴会上,凭借自己的姿色就算不能入了谁的法眼被娶进家里,哪怕做个妾也是好的。
谁料却一而再的被这个盗匪之女羞辱。
爹妈还要拿着本就不多的银钱送去袁家,被人家给欺负了不但没人撑腰,还要去给害她们的姜家道歉。
家里人本来也是想着芳娘出入那样的场合能给家里带来点好处,想不到的是,好处没看见,她自己倒是被人挂树杈上成了京城里的丑闻。
袁舒凝在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着:“姜六六这是要害得我们彻底身败名裂做老姑娘啊!”
这一句话彻底把芳娘心中理智的弦绷断,如果嫁不出去,她将继续在那个恣睢困苦、烂泥塘一样的家里苦苦挣扎,那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难道她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吗?
越想越是不忿,芳娘走过去大声说道:“姜六六,别人都怕你,我不怕,你也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把人挂树杈上的事,不就是你们姜家人做的?”
林夕灿烂一笑:“何出此言啊,这位小姐。”
“因为你们姜家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林夕笑得更张扬:“那你前几天还污蔑过我呢,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次又是红口白牙污蔑我呢?因为你以前也是这么干的啊!”
芳娘不觉语塞,想了想顿足道:“你少把我的话往歪了带,别人才不会像你们这样把人……哼!谁不知道你们姜家人个个都是粗鄙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