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乖乖躺在床上,肥呆鸟也有样学样,两脚朝天躺在她旁边。
一阵乱糟糟的兵荒马乱之后,林夕的房门被人“嘭”的一声踹开,门外是战战兢兢的管家埃里克对着几个身穿黑色斗篷,胸口佩戴着职业者标识的人说道:“就是她!”
林夕被人粗鲁的提了起来,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先是一脸懵逼,继而发现自己几乎是被人家给像件物品一样提在手上,她顿时愤怒的看向一群人中唯一认识的管家埃里克,大声质问道:“尊敬的管家先生,这是对待一个贵族小姐的方式吗?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梅森叔叔的!”
“可爱的小姐,在见到你的梅森叔叔之前,你首先要接受我们的审问!”
在主屋宽敞的大厅里,林夕看见了被包扎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布莱恩。
自然林夕也看见了被施了束缚法术的艾米丽、威尔逊和卢卡斯。
布莱恩声音颤抖的指责说是卢卡斯,她只记得清醒过来之后就被倒立着绑缚在一个十字架上,卢卡斯催眠了她,要她吟唱自我祭献的咒语,具体是什么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自己的血沿着被割破的脚、大腿一直流到脸上,淌进嘴巴、鼻孔和眼睛里,最后滴进下面的倒六芒星银盘法阵里。
她说得断断续续,边说边哭。
她满怀憧憬跟着威尔逊出来约会,结果不但有他的姐姐艾米丽,还有个看着阴森森分不清性别的男人卢卡斯,最过分的是居然还带着那个讨厌的夏霜。
虽然这次夏霜并没有再跟她作对,可是这一次却是她跟他们一起有史以来最恐怖的一次出游。
布莱恩失血过多的脸色极是苍白,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惊恐,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娇小姐模样。
一个身穿黑色法袍的女祈愿师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不住安慰着她。
那个祈愿师的袖口、领口用银色丝线绣着繁复华美的罂粟花纹,她褪去的帷帽下面那张脸也显得苍白而疲倦,显然是大量耗费精神力的结果。
林夕觉得很奇怪,被害人已经亲自指认了凶手是卢卡斯,那么为什么还要把她这样毫不客气的请过来“接受审问”呢?
等到听完薰衣草家族成员的供词,林夕总算明白原因了。
她特么的又成了背锅侠。
不过剧情里是主动,而换成她的时候成了被动。
另外三个人众口一词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喝了夏霜拿给他们的天井水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卢卡斯表情比布莱恩还要惊恐,大声指责着夏霜一定是个暗叛者,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会在喝了她给的天井水之后做出那样血腥的事情?
“可问题是,我们在那栋邪恶的塔楼里面发现了你们四个,布莱恩清醒过来之后一直说那个卢卡斯是个魔鬼,一切的罪恶都是他做下的。而这个被你们指责为幕后操控的暗叛者却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薰衣草家族的少爷小姐,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个抱着布莱恩的祈愿师明显是目前白罂粟家族的发言人。
“动机,我们没有伤害布莱恩的动机!尊敬的祈愿师阁下,布莱恩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都将她视为平生知己。而我的弟弟威尔逊也早就对她心生爱慕。实不相瞒,我弟弟本来是想带她在这个景色怡人的小镇,喝过由光明之神赐予的天井水,他想给布莱恩一个甜甜蜜蜜的求婚仪式的,没料到……”
艾米丽轻轻抽泣着:“我可以向神明发誓,我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喝了夏霜拿给我们的水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夕已经通过这些对话,将当时的现场进行了还原:血腥的修罗地狱场,被倒吊着绑缚、浑身是伤的布莱恩,晕倒在地的艾米丽、威尔逊和卢卡斯。
一个白罂粟家族的魔导士说道:“我们检查过,在场的所有人的确都是晕过去的,绝非伪装,而且他们的血液用测幻甲虫试过,的确是被服食了致幻药剂。”
“来这个地方是夏霜的提议,我弟弟拒绝了她的表白,因为威尔逊只爱布莱恩一个人。而这个地方,是我父亲给夏霜这个孤女的一点补偿。”
“一次完美的构陷,真棒!”林夕笑嘻嘻的说道:“有动机,有场地,天时地利人和我都占尽,看起来好像是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