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灵力灌注到双瞳，尚且能见几丈距离，恐怕他真就两眼抓瞎了。
慕晚风目力所及处，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仿佛天地万物都归于沉寂，让人心底莫名地感到发慌。
若非皮肤表面冰寒的触感，以及手上划动的水声，他差点就以为，自己遁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他下潜有百丈距离的时候，手上划开的潭水，似乎变得浓稠了许多。
当达到约莫五百丈的时，他终于是发现，刚才并非是错觉。潭水似乎具有千斤重量一样，浓稠的几乎扒拉不开。
若换做一个凡人在此，恐怕早已爆体而亡了。饶是修炼了千山诀的慕晚风，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潭水的深度越是往后，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就攀升得越快。当慕晚风潜入有八百丈时，他也不得不催动千山诀，来进行抵御。
在此，他终于有了惊人的发现。
潭水竟然有丝丝缕缕的灵气，通过水压强行渗透进体内。
这里的水，蕴含着强大的灵气，而且不用自己去吸纳！
换句话说，就是你躺在这里睡觉，都能强行让你提升到筑基期。若是稍微勤快一些，达到金丹期也是易如反掌。
当然，前提是你能承受住这里的重压，不至于被水给碾压成齑粉。
如此得天独厚的地方，要说像表面上这般风平浪静，比文三怀了孩子，还让慕晚风不值得相信。
如同扛着一座山岳般，慕晚风继续下潜，当抵达千丈时，连他都快难以承受了。身体紧绷的那根弦，也即将绷断。
慕晚风这才明白，下深海捉鳖，比上九天揽月还要困难。
而以他的目力，依然是看不见潭底，不知其深几许，也不敢再逞强下潜了。
且潭底隐隐传来一股气息，令人心悸，应该属于那盘踞的灵兽，所散发出来的。
单凭这股气息判定，与当日蕴天宫所见的赤炎蛟，也不相上下了。
慕晚风环游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水域，居然要比潭面广阔百倍。
水中所蕴含的灵气，浓厚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就算比之上品灵液，也相去不远。
好半晌之后，慕晚风探寻无果，腹语问道“小米，你说下面还有多深？”
“不知道。”小米回答很干脆。
“那，凭这气息判断，下面究竟是什么灵兽？”慕晚风又问道。
小米冒出头来，小眼珠子一翻，反问道“你觉得我脑袋大吗？”
慕晚风无奈道“不大！还有，凭我对你的了解，仅仅靠着你的语气，我脑海就会自动浮现你生动的表情。所以，你以后大可不必专门出来，给我看你翻白眼。”
小米道“那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尿过裤子吗？”
慕晚风一愣，沉吟了一下，道“这……貌似我还真记得，你容我数数，嗯……从我没穿开裆裤起，一共四十一次。”
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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