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如山难越,一众军士如梦方醒,位于后方的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两万战骑。
见到虚渊一边发出攻击令,一边退入敌阵,看他那副神态像是要跑。那名金龙卫见状,便欲冲杀过,只是他身形刚一动,四周的箭矢已呼啸而至。
一时间,万箭骤发,密如雨点,两万战骑轻装而来,并未带盾牌,为了躲避铺天盖地的箭矢,唯有齐齐纵兽向前奔杀而去。
战兽的奔行的速度如风,除了极少的数十骑被箭矢射中,哀嚎倒地,其余的战骑已冲入敌阵之中,令敌投鼠忌器,不敢再乱箭齐发。
万骑冲阵的气势,威不可挡,令敌胆寒,战骑所到之处,血光飞溅,惨呼哀嚎一片,残肢断臂触目可见。
"虚渊休走,滚出来一战!"那名金龙卫发现挤进敌群中的虚渊,大喝出声。别说他沒听见,就算听见了又那里敢与之一战,那纯粹是找死。
那名金龙卫纵兽强冲过去,立于方阵中的长戟兵齐齐跨步上前,无数戟尖直刺向金龙卫和坐下的战兽。只是这些低级的人仙,地仙军士,那里会放在他的眼里,手中长剑仙力喷薄,朝前横扫而出,只听一阵"咔嚓"声响彻,数十支长戟应声断成两截。
只是还沒等他再度出招,后面的长戟又蜂涌刺来,一支支锋利的戟尖闪着森寒的光华,刺在了他的身上。戟尖虽锋利,却还刺不透他的护体仙铠,不过受其冲击力,还是不由自主的震退一步。
"找死!"居然被一群蝼蚁刺中,这名金龙卫一声怒哼,手中长剑随之被霞光笼罩,仙武技"乱披风"使出,无数风刀呈扇形的幅射而出,挡在突前的上百长戟兵,瞬间就被纵横错乱的风刃切割得肢离破碎,满地都是碎肉尸块叠积,血流成溪。
只此一击,严整的阵营就像是被挖出了一个窟窿,这名金龙卫趁势冲入敌阵之中,长剑挥舞得有如雪片洒落一般,不时还有仙力喷射而出,大片大片的军士还未及围攻上来,已溅血倒地。
这些杂牌军的战力本就弱,又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何曾见过如此惨烈血腥的场面,顿时心生惊恐畏惧,具是开始纷纷退让躲避。生命此时有如蝼蚁,呼吸间便被大片大片的收割,简直贱如草介,死不足惜。
此时的虚渊已退到阵营后方,翘起脚望向阵中,见到己方的将士一波波倒下,地上的尸体越积越多,心都沉到了谷底。原以为区区两万战骑,再强也挡不住二十万大军的碾压。至于最后会死多少人并不在乎,这支杂牌军本就是来垫底的,能拼掉对方两万精锐战骑,也是绝对的物有所值,不会生出絲毫的悲悯和可惜。
然而,这两万战骑的强悍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估。正当他在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悔青肠子时,远远的听见营寨外响起一阵如雷蹄声,随即喊杀之声震荡四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前来袭营的不止这两万战骑,暗中还埋伏着一支大军?"虚渊一想到这种可能,已经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惊得跌坐在地。
正是白清风率领的七万战骑,像旋风般杀进营寨,这突如其来的天降奇兵,有如滚水泼雪一般,所过之处,摧枯拉朽的席卷毫无防备的敌阵,只在片刻之间,地上已多了数万具尸体。直杀得二十万大军心惊胆裂,那里还敢与这支虎狼之师战斗,倾刻就作鸟兽散,漫山遍野的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此时的虚渊见势不妙,已在第一时间丢下二十万大军,独自一人纵兽逃离营寨。并不是他这个主将昏庸胆小无能,反倒是一个善于谋略,精通战策的将才。他的果断,对利弊的取舍,以及一系列的谋划,无疑都是正确的。他输在运气,遇到一个比他更胜一筹的对手,白清风!所以,他败很冤,也不冤!
白清风沒有下令追杀这些四处逃窜的败军,他的目的也只是想打散打残这支杂牌先锋军,并没有想赶尽杀绝,毕竟都是天月城的仙士修者,又是被胁迫而来。经此一战,再也不会集结成军,根本不再具有威胁。
清理完战场,获得了大量的军资粮饷,这才撤出营寨前往云山镇。到达云山镇时,已是天光大亮。白清风连血迹斑斑的战甲都沒有清理,便在第一时间去向陆随风交令复命。
"大人,属下前来交令!"白清风单膝跪地,躬身抱拳施礼。
陆随风正对着桌上的一张地图沉思着,抬起头来,目光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良久,才淡淡的说了声;"如何?"
白清风闻言一楞,不知这"如何"二字指的是什么?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