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很显然这个刺激有点大。
“我现在不需要你们做出回答,你们可以都回去仔细想想,总之大明目前这个样子是肯定不行的。
我们必须得做出改变。
要么动宗室这一块,要么动士绅这一块。
反正农民不能继续压榨了,再榨也榨不出东西了,目前能动的要么宗室要么士绅。
如果谁都不能动,那我就只好搞歪门邪道。
我和我大爷就一个原则,陛下那里的银子不能缺了,无论是军费还是三大殿的修建,宫里的用度,赈济各地灾民,这些需要的时候必须有银子,没有银子陛下就得惟我们是问。我们不想被陛下降罪,就只能搞歪门邪道,抄家,锦衣卫的保释金,各地税监对贪官污吏的检举,这些统统都是选择,实在逼急了就像上次拿夹棍对付盐商,或者在辽阳这样的,也是在选项范围内的。
你们可以说我们是坏人。
说我们爷俩恶贯满盈也好,十恶不赦也罢!
但需要这样时候我们还是要这样做的,不这样就是我们爷俩倒霉。”
杨信说道。
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逼着文官对付宗室。
宗室这个累赘必须想办法减轻,俸禄无所谓,本来就是拖欠成惯例,赐田这个可以不动,赐田数量是有标准的,这个都是定额的,此外宗室还有一个很大的消耗是给他们盖房子,新的封爵都得朝廷给他们盖房子,这个是肯定可以想办法削减的。
还有真正的重头戏就是赐田以外宗室的田产,而这里面真正的大头是士绅诡寄的。
这个必须动。
当然,这个不需要杨信操心。
他需要的只是不断给文官压力。
说到底大明目前的情况谁都知道必须得改革,无非就是动哪一块,宗室,工商业士绅,土地士绅,农民,割谁的肉?原本历史上天启朝的恶斗本质就是这么回事,九千岁知道割农民的很危险,所以他和支持他的土地士绅把刀子对准了东林党的工商业士绅。然后双方恶斗一场,最终以九千岁失败告终,刀子变成了对准土地士绅,但土地士绅很干脆地踢向农民……
毕竟他们也不能自己受损失。
而农民是最容易欺负的。
最终结果就是农民逼急了和他们来个一拍两散。
但现在杨信以武力硬生生在农民这边竖起一道墙,维持着目前这个已经快到临界点的底线,然后逼得外面这些牛鬼蛇神另外想办法,要么动工商业士绅要么动土地士绅,如果你们都不想自己受损失,那就合起伙来去欺负剩下那个。宗室相对来讲还是好欺负一些的,只要文官敢这么干,那杨信绝对会支持,并且在后面推波助澜,但如果工商业士绅和土地士绅做不到,那就别怪他时不时跑出去抄家了。
反正他得给皇帝把银子弄来。
而且不能动农民的。
另外也不能从军队身上克扣,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这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其实也一样靠着军队和辽东的战争捞钱。
动这方面实际上是动官员们自己的。
这样就剩下工商业士绅,土地士绅,宗室三家。
他们怎么恶斗就不关杨信的事了,他只负责在后面不断施压,一个个被抄家的官员士绅,会让他们最终别无选择的。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诸位可以回去想想,总之我是不急的,你们想不出办法无非就是我继续抄家,咱们大明朝有钱人还是很多的,一年抄十个八个也就差不多了,想来你们也不会回去想个十几二十年。”
杨信说道。
然后一片鄙视的目光,
“来人,上菜,如今天寒地冻也没什么好招待诸位的,今天刚杀了一口猪,猪肉炖粉条还是管够的。”
杨信说道。
然后黄镇赶紧带人过来摆上饭桌之类,并且端上了一堆硬菜。
说猪肉炖粉条就猪肉炖粉条,再上一堆玉米饼子,拔丝地瓜,还有目前给矿山苦力吃的鱼罐头之类,在那些吃惯山珍海味精致菜肴的家伙愕然目光中,迅速堆满了桌子。
话说杨都督的请客还是很有气魄的。
也就在这时候,风尘仆仆的杨寰急匆匆推开门走了进来。
“叔父,陛下召您立刻进京。”
他说道。
“何事?”
刚刚摘下一个小黄瓜的杨信说道。
“朝鲜有变,李珲投降建奴,大臣李贵等人拥立绫阳君李倧,奉仁穆大妃意图反正,遭建奴与李珲联手击败,目前率领残部南逃全州,并遣使求救,内阁诸位阁老皆赞成出兵,陛下召叔父回京商议。”
杨寰说道。
“呃,这朝鲜倒是还有忠义之士啊。”
杨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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