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自恒倒是挑起朱时雨的毛病来了,“你不在国子监里待着,跑这里干嘛?”
“我陪如意来的,”朱时雨理直气壮的很。
“回去吧,等会儿我送如意回去。”朱自恒下了命令,朱时雨只得百般不舍地走了。
潘知远看了一眼远去的朱时雨,这少年真像他啊,连看如意的眼神都像他。只是可惜,如意不会在原地,等着他长大。
等朱时雨一走,徐婉如从发上拔下两枚簪子,哐当一声丢在了棋盘上面。
潘知远笑着抱手让开,“自恒,这事是你们的家务事,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好插手啊。”
朱自恒无可奈何,只得回头去看徐婉如,见她鬓发凌乱,不禁又想起病逝的妹子,心里就十分难过。
徐婉如一辈子,只见过舅舅风光霁月的一面,哪里见过他难受的模样。这会儿自己把他逼到了这一步,突然也有些后悔了。
“如意,”朱自恒捡起棋盘上的两枚簪子,又给徐婉如插好了,语气平和地说,“你是舅舅的亲人,竹君不是。别的,你还想问些什么?”
其实这一点,在进宫之前,徐婉如也隐约有些觉得,朱自恒对她,和对徐简,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朱自恒偏心,偏的那个叫离谱,若非徐婉如偶尔提起徐简的名字,朱自恒不见得想得起来,京城还有这么一个外甥。
这会儿,他大大方方承认了,徐简跟他无关。可是,朱自恒却不说,徐婉如究竟是谁的孩子。也是,无论徐婉如是谁的孩子,都是他妹妹朱念心生的。
徐婉如心中有数,也不想在这当口,把话说出口了。只是靠了朱自恒怀里,偷偷地擦了下眼泪。
“傻孩子,”朱自恒拿了帕子,塞到了徐婉如的手里,“有舅舅在,你怕什么。”
徐婉如捏了朱自恒的帕子,突然间泪如雨下,前世若是舅舅没有出事,她怎么可能落到那样的下场。
“不哭,”朱自恒拍了拍徐婉如的背,“这事没人敢说,只是你日后与人交往,不可全抛了一片心。”
他的话,已经十分明白了,徐婉如不是徐家的人,她对徐简的心,也不能太赤诚了。此中的道理,徐婉如自然明白,可她想起前世,燕国公主这般掏心掏肺地对她,可自己却不是她的血脉亲人,心里就有些凄凉了。
徐婉如哭了一会儿,倒是收了眼泪。朱自恒不提徐婉如的身世,却把徐简的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
“他也没有母亲,”朱自恒说,“我看着他的本性不错,是个实诚孩子,日后如何,我也会照顾几分。你就当他是小雨看待,别多想了。”
“嗯,”徐婉如点点头,“那母亲身边的人呢?”
当年朱念心生产,虽然是在竹林里独自产子,可边上也有两个丫鬟,只是事后,这两人就分别请辞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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