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姨娘心里咯噔,一看那妇人眼神表情,来者不善。又是姑爷亲姑母,好好招待亲家可以做到,就怕把自己当主人来搅事。
外甥女目前住在家里,等到生时要回隔壁生产,家里有找事的姑母,如何能好好过月子?
再说外甥女那心智也对付不了。
玉姨娘不好给外甥女说太多,回到前院,派人去找老爷。
玉大人的工作,是越有大事越要加班加点,不敢松懈。虽然街面上铺子都关门了,但他们也得街上看着。
目前京里街上晃悠的只有衙役和兵马指挥司的人。
玉大人被叫回来,开始吓一跳,怕孙子和女儿出啥事,听下人说是姑爷亲戚来了,还纳闷,这么远来又是冬天,不会是正常出行。
回到家,歇口气,听玉姨娘说了情况,玉大人皱眉。
他是穷人堆里长大的,当了个小官,管理街上铺子,听说的见过的人家里面是非太多了,打秋风的亲戚谁家都有,有的低三下四打秋风,有的胡搅蛮缠打秋风,有的是要骑到亲戚头上打秋风,还嫌你给的少。
玉大人呵呵两声笑,看着不安的玉姨娘说道:“没事,先好好招待,那院人手安排好,咱总要给立州面子,礼情做足,以后就算翻脸也挑不出礼来。一会让人扶着青瓦去请安,以后就别去那院了,交给立州,看看他怎么处理。我玉蟋蟀帮女婿应该,其他人,好了好相处,不好滚他的。”
玉姨娘见他脸色不好,忙答应下来,外甥女是老爷的逆鳞,老爷受苦受累都能过,但不能让外甥女受一点委屈。
玉青瓦就由两个妈妈两个丫鬟陪着去了隔壁自己的陪嫁宅子。
怀孕后她搬回娘家住,王立州一人住这里,只有一对老夫妻仆人,男的看门,女的打杂,伺候王立州的是一个小厮,和一个洗衣婆子,其他陪嫁都跟着回去伺候玉青瓦。
进了正屋,王氏坐在上座,一儿一女站她身边,王立州站着。
跟着玉青瓦的妈妈脸色不好,心里想她们真当自己是主家了。
玉青瓦上前稍微福身行了礼,两个妈妈搀扶,不会让她弯下身。
“见过姑母。”
王立州的姑母笑眯眯道:“是侄媳呀,刚听立州说了,多亏你娘家照顾,姑母多谢了,以后让姑母照顾你。可怜的儿,家里没长辈怎么能行?幸亏姑母来了,立州说还有一个多月就生,哪能住娘家?姑母帮你搬回来。”
王氏只顾说话,也没说让大腹便便的玉青瓦坐下。
王立州走过去扶着玉青瓦在上座坐下,王氏脸色一变,又恢复笑容。
“文燕文斌,给你表嫂请安。”
就见一个小娘子和一个十二三的儿郎走到屋中间对着玉青瓦行礼称呼表嫂。
玉青瓦拿出见面礼,一个头花一套笔墨,叫文斌的撅下嘴。
小娘子笑吟吟说了声多谢表嫂。
上座只有两个,王氏和玉青瓦坐了,王立州站在玉青瓦身边,脸上并无笑意。
王氏拿出手帕擦了泪,说道:“侄媳,姑母刚给立州说,姑母命苦,你姑丈没了,姑母守孝三年,如今带着一儿一女来京里,也是在家里听你叔婶说立州成亲了,家里长辈也没,侄媳也命苦,跟着姨娘长大。”
玉青瓦插话说道:“姑母,我命不苦,都说我有福。”
王氏一噎,可看着玉青瓦表情纯真,眼里没有嘲弄,她不知这个侄媳是不是在装傻,故意那么说。
“是呀,我们立州小小年纪中了举,侄媳可不是有福吗?放心,以后姑母在这里照顾你和立州,等文燕文斌成了亲,也能帮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