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唐堰文赶来了,陈使司迎上去拥住。
“唐兄,我们都喝好几茬酒了,你说一会就到,现在才来,罚酒三杯。”
唐堰文抱歉道:“认罚认罚,有点事耽误,对不住了。”
王琪瑞说:“三杯可不行,我都喝了十杯不止,再说了,唐兄酒量好,喝二十杯也不在话下。”
唐堰文坐下道:“可饶了我吧,如今不是年轻那会,仗着气盛,又是你们大哥,强装能喝,那是怕你们笑话,如今想想,就是一个字:傻,两个字:太傻。”
王琪瑞把酒给他满上,面前三个酒杯,唐堰文一口气挨个喝了。
吐口酒气,夹了口菜慢慢吃了。
“要说喝酒,我就服我亲家,他喝酒,儿一个,一个接一个,不见吃菜,光喝酒,从头喝到尾,从没喝醉过,在他面前,我是装斯文,说文人不会喝酒,喝酒失态,死活不喝,和他喝酒太吓人。”
陈使司笑了,说:“我可听我大哥说了,你亲家一来,京里真热闹,谁叫他喝酒都去,然后别人喝趴下,让人扶着扛着出去,他怎么来的怎么走,之后再没人请他喝酒,就是庆王爷都不敢,说这是酒疯子,不是喝酒了会发疯,是喝酒太疯狂,只可惜不是文人,不然又一个酒仙出来。”
说的是霍英凯兄妹的父亲,他来京一回,名头太盛,难怪说西边和最北边那里人喝酒像喝茶。
豫章郡王被老丈人灌倒了两回,以后在岳父面前规矩的像孙子。
王琪瑞又给唐堰文倒上酒,他端起杯道:“来,一起碰一杯,二十年再聚,不容易呀,当年谁想到陈兄会去了云贵,不是太远,我爹又不让去,我都想去一趟看看。”
几人喝了酒,陈使司道:“你们也够意思,我走时个个说会去看我,就奚兄千里迢迢去了一趟,你们还说和我拜把子兄弟,伤我心,幸亏没和你们来个断袖,不然我这心,可被你们伤的透透的,一辈子不想回京。”
都知他玩笑话,大家族子弟,谁能说出门就出门,奚树正例外,他家没人管得了他,都知他是个书呆子,出门寻古籍,去哪家里人都不知,别说外人了。
“见谅见谅,我自罚三杯。”
除了奚树正,每个人自倒酒喝了三杯。
唐堰文说道:“说说你在那如何?信里只是说一切都好,哥几个一直惦记,山高路远,又不是同族,我知道你去那不是单纯的当女婿,能说的就说,多的哥哥也不问,知道多了犯忌会。”
怀家和道:“那是那是,知道我们哥几个好,有人问我我可一句没说,不过我确实不知道。”
陈使司道:“其实没啥,我就是当个吃喝玩乐的女婿,琪瑞说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一辈子吃喝玩乐,这个梦想让我实现了,娶了娇妻,生了子女几个,在云贵我可不像你们想的是个窝囊女婿,那里人对朝廷恭敬,对我一样,我几个大舅子把我当兄弟,刚开始去,天气饮食都不习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我爹我大哥年年派人给我送京里的物产,所以,我想,我要是留在京里,郡王的儿子,同样一辈子吃喝玩乐,但未必会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他不说,别人也不会追问,只问些那里的风土人情,又笑话他不留胡须,陈使司说那里的男子没留长胡子的,他留着岂不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