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这名姓何的男子是何采薇从未见过的父亲。
对方为何消失了二十年,关于这一点,李浮图心里也很好奇,但是他也很清楚,以他的身份,不适合问这种问题,而且问了,对方肯定也不会说。
现在他终于明白,萧淑交给何采薇让她还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到底从何而来了。
刚才他与何采薇同对方在住院部大楼下碰到,现在想来,对方也肯定刚去见过萧淑,萧淑肯定知道这个男人在东海,甚至这二十年之间并没有断绝联系,但是却未曾向何采薇吐露过半句。
而且通过之前的短暂交流以及上次在战国的碰面,李浮图发现何采薇父亲的身份相当不简单。
目送着男人离开,李浮图轻轻吁出口气,神色恢复平静,转身朝住院部大楼走去。
不管萧淑和这个男人究竟为什么原因向何采薇隐瞒他的存在,但李浮图清楚,他只能装聋作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生平从未见过的父亲突然现身,这种‘惊喜’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了的。
李浮图记忆力很好,再加上之前来过一次,轻车熟路的乘电梯来到了萧淑的病房。
病房里的萧淑已经换下了那身病服,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整个人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
这样的女子,年轻时,恐怕也是让无数英雄竟相折腰的极品红颜吧?
李浮图放慢脚步,喊了声萧阿姨。
萧淑转过身,淡笑道:“来了,手机找到了吗?”
李浮图点点头,就像什么都不知道,对于那个男人的事,半句话都没有多问。
病房内只有萧淑一个人,上次他见过的那位和善老大爷已经不在,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多半也已经出院。
“薇儿去办出院手续去了,接下来阿姨住进你家里,恐怕要打搅了。”
李浮图忙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我那里房间多,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而且平时我一个人住,家里冷冷清清,您和采薇搬过去,家里也能多点生气。”
萧淑点点头,笑道:“先坐会吧,薇儿应该快回来了。”
“您东西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帮忙?”李浮图很热心。
“不用,我就几套衣服,昨晚就装好了。”
萧淑环顾了眼住了近半年的病房,呼出口气:“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终于要离开了,真希望以后不用再来这种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地方。”
“放心吧萧阿姨,这种病魔您都扛了过去,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萧淑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何采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些单据。
“手续办好了?”李浮图问道。
何采薇点了点头。
萧淑开口道:“那咱们走吧。”
李浮图主动提起放在床边的一个行李箱,想必里面装的是萧淑提前装好的衣物,何采薇挽住母亲的手臂,三人走出了这间病房。
一路上,何采薇欢声笑语,和萧淑不断说着话,今天不仅仅是萧淑出院,在某种意义上,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当萧淑被查出病,然后不得不住院治疗,对于一个和母亲相依为命而且还在读书的女孩而言,可想而知她承受了多么沉重的压力,甚至何采薇根本就没有幻想过能有如此光明的一天。
“薇儿,这半年来,辛苦你了。”萧淑轻叹道。
何采薇摇摇头,拉开车门,和母亲坐进后座,“妈,咱们是母女,本就应该同甘共苦,再者说,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