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张天阳“感觉”到了指尖的触感。</p>
似乎，有波动感？</p>
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来。</p>
“怎么了？”</p>
张天阳听到旁边有声音在询问。</p>
“滴滴，滴滴”</p>
监护仪叫了两声，不算急促，但引起了两个麻醉医生的注意。</p>
“师兄，你看。”</p>
张天阳“听到”了熟悉的属于麻醉实习生妹子的声音，以及另一个男声。</p>
“心率有点变快，可能是因为开始手术了，刺激的。可以追加一点，加深麻醉程度。”</p>
身边似乎有身影在忙忙碌碌，给病人打了药物。</p>
“滴滴，滴滴”</p>
监护仪又叫了两声。</p>
“师兄，心率还是快啊。”</p>
身边忙碌的身影凑到了监护仪面前。</p>
“师妹，别急，药刚下去，没那么快。”</p>
他抬手按掉了监护仪报警的声音。</p>
似乎是自言自语，“诶？怎么血压也有点降？”</p>
“手术才刚开始，失血不多，也没给降压药，心率快了怎么血压反而降了……”</p>
“这是什么？”</p>
身边很近的地方，另一个上台的医生的声音把张天阳“自己”的思绪唤了回来。</p>
于是他“看”到，自己的视野一阵抖动，似乎是凑近了秋卡。</p>
“这个秋卡原来就是深红色的吗？”</p>
张天阳听到了“自己”疑惑的声音。</p>
“要不然先拔出来？等麻醉医生弄好再继续？”</p>
旁边有声音在小声的建议。</p>
“也好。”</p>
于是“自己”的手又动了。</p>
秋卡缓缓的后退。</p>
“等等，好像有点不太对？”</p>
张天阳感觉“自己”的心悸动了一下。</p>
一股不太妙的感觉涌上心头。</p>
“应该不会吧？只是打个秋卡而已，而且这才进去多深啊……</p>
只要这个病人没有血管变异的话……”</p>
“啵！”</p>
秋卡的尖端与皮肤分离的过于顺利，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推着。</p>
“怎么会……”</p>
“噗！”</p>
视野，一片鲜红！</p>
“啊啊啊啊啊！！！！！”</p>
……</p>
“小张，张天阳。”</p>
大主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
瞬间，眼前的全红褪去，周围吵杂的声音再次灌进耳膜。</p>
“支援呢？他们科主任呢？！”</p>
“叫了！已经在路上了！”</p>
“来得及吗？”</p>
“不知道……”</p>
“病人撑不下去了吧？”</p>
“那能怎么办呢……”</p>
……</p>
一千吵杂中，大主任镇定，且安静。</p>
他的脸色是张天阳从未见过的严肃。</p>
“能上吗？”</p>
一瞬间，张天阳从大主任的眼睛里读出了很多东西。</p>
这里不是泌尿外科的手术室，这里是肝胆外科的地盘。</p>
但，这是一条命。</p>
这件事情顶多算主刀医生的错，我们只是来查看情况的，这次事故，我们可以完全置身事外。</p>
但，这是一条命。</p>
肝胆外科的主任已经在路上了，能不能赶得及，不知道。</p>
但，这是一条命。</p>
小张，你的无视野止血技术能不能有用，我不知道，你上去了，会不会追责，我也不知道。</p>
我会努力帮你的。</p>
实在没有办法，咱们就撤。</p>
但，这是一条命。</p>
强烈的眩晕感从心中涌出来。</p>
张天阳扭头去看手术台，溅射的血液和监护仪上狂掉的状态，都在张牙舞爪。</p>
大主任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p>
“实在不行，咱们撤……”</p>
张天阳却突然迈开了脚步。</p>
他头也不回。</p>
“但，这是一条命！”</p>
——————</p>
安安最近又是例假，又是感冒的……活还多，感觉整个人都被透支了。</p>
如果哪天开始突然再也找不到我了……</p>
嗯，也是一条命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