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牧龙沉吟片刻,答道:“弟子认为,世间剧变,远古势力复苏,乃是大势,非人力所能扭转,庙宇也好,道统也罢,所争之物,无非‘气运’二字,而气运,便在天下苍生之中,得苍生信仰拥戴,便可聚拢气运,在这个时代占据一席之地!”
这一番话,听得青玄子眸中泛光,称赞道:“想不到你对天下大势竟是看得如此透着,难怪能以微末之力,一统寒州,成为七十二州之首!”
“不错,正是气运!”
“气运无形,却主荣辱兴衰,宗门倘若无气运加持,则有道统断绝之危,国家若无气运,则国运黯淡,有亡国之险,修士若无气运,则一生庸碌,毫无作为!”
“这是一个纷杂乱世,也将是一个空前盛世,在这个时代,谁能掌控气运,便可暗合时代大势,迅猛崛起!”
青玄子一番话,震彻在众人心头。
牧龙听得也是一阵感慨,心道青玄子不愧是一教至尊,此等气魄,绝非常人所能拥有。
知晓气运如此重要,宗门众强者立刻开始盘算起来。
“禀掌教,而今之势,乃是气运之争,而气运关乎我道宗发展,又岂能让旁人瓜分?
那七十二州,可是我天墟道宗的疆域!”
“不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只需掌教一道法旨,我立刻率道宗大军前往,掀了那些狗屁庙宇!”
道宗强者之中,不乏性情刚猛火爆之辈。
但此话一出,又有一位太上长老怒斥一声:“荒唐!”
“你们当真以为那些庙宇的主人都是泛泛之辈么?
能从远古时代沉寂,活到今日之辈,哪个没有大神通?”
“七十二州之中,庙宇何其之多,气运虽是重要,但此刻我道宗尚在发展之中,道君强者,也唯有百里师兄一人,倘若贸然毁庙,便是与那些强者结下因果,日后若是清算,尔等可曾想过后果?”
太上长老这一番话,顿时令许多主张拆庙之人一阵沉默,的确,那些庙宇的主人,数万年的光阴也未曾将他们磨灭,实力绝非寻常。
“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莫非果真要眼睁睁看着那些强者,如此瓜分我道宗气运么?”
有人愤愤不平道。
“罢了,庙宇之事,背后牵扯诸多势力,倘若事情做得太绝,我天墟道宗必犯众怒,以我道宗如今的实力,还不宜与之交恶,唯有徐徐图之!”
随后,青玄子又将目光转向牧龙,道:“说说你的寒州变革吧,听闻颇有成效。”
“寒州变革,只为图存,正所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当初的寒州,实在太过微弱,朝不保夕!”
牧龙渐渐说起寒州旧事……“小小魔皇刑穹,率千万魔兵,可令寒州地动山摇,人心惶惶,当时的寒州亦有皇者,却站在我的对立面,战魂殿一统河西,与我抗衡,而我所主河东,历来积弱。”
“我最危难时,四面受敌,南有魔皇刑穹,统兵千万;东有三十六岛匪寇,烧杀抢掠;北有莽荒妖族,破关南下;西有河西群雄,亡我之心不死,而当时,我手下最强者,无非元神巅峰,无奈,我只能蛰伏!”
“用尽一切手段,阵法,风水,只为多争取些时间,直到后来,我拥有能与四方匹敌的资本,这才一扫颓势!”
“刑穹凶悍,却被一刀斩首,千万魔兵,须臾覆灭;东海盗寇,被我端了贼窝,战魂殿覆灭,河西归顺,而莽荒妖族,不敢南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