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李风舞开心,还是要换个说法才行。
于是他沉思许久,最后说道:“是赵大海的钱财去向吗?”
李风舞摇头说道:“不对。”
张小雷又问道:“那是伢子忽然抓走孩子的事儿吗?”
李风舞摇头道:“也不对,你这个红薯脑袋哟……是不是吃了太多红薯,整得脑子也不聪明?”
张小雷很是委屈地说道:“先生,我就是想破我这个红薯脑袋,也想不出来呀!”
“看来我要给你些提示才行……”李风舞轻笑道,“小傻子,你不觉得收尾那一段有问题吗?”
这时,张小雷终于猛地一抬头。
他面露惊喜,握起拳头,激动地浑身发抖:“对!我想到了,伢子的死不对劲!伢子的死是他杀,这让本来变得清晰的命案又突然模糊!”
李风舞这才满意,他伸出一根手指,大有指点江山的味道:“孺子可教,你这红薯脑袋虽然愚笨,可我若是仔细雕琢一番,还是能开窍的。”
张小雷叹息道:“唉,我本来说出第二点的时候,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与先生智慧相近。可谁料,我俩犹如繁星比皓月,如水潭比沧海,实在是无可比较。”
“你天资不错,只是缺少历练……”李风舞啧啧道,“无妨,再跟着我一段时间,迟早能学点智慧。”
他提醒道:“可先生,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李风舞轻声道:“过去了么?”
张小雷点头说道:“先生是为了孩子们,不得不继续查案。听那连云天的话语,孩子们似乎已经被你师弟沐修成功救走,没有必要继续掺和这件事。”
“我倒是觉得要掺和。”
“嗯?难道先生想找到真相?”
“不,除了必要的时候,否则我永远不会去探查真相……”李风舞说道,“好奇心害死猫,少些好奇心,能活得更久。”
“那先生为何还要追查?”
李风舞淡然道:“恩怨未了。”
张小雷恍然大悟,他笑道:“原来先生还是气不过连云天的所作所为,要让他付出代价。刚才连云天下跪求饶磕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原谅了他。”
李风舞摇摇头:“我不想再对付他。”
这一下,张小雷开始不解了。
“先生又说恩怨未了,又说不想对付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却见李风舞从怀里掏出柳木,他咬住柳木,轻声道:“原谅这个词,我不需要用。倒是我要问你,你原谅他们了吗?哪怕他们下跪求饶。”
张小雷一愣。
他低着头,咬了咬嘴唇。
十年。
十年骨肉分离。
十年鞭打辱骂。
十年弃文学艺。
十年饥肠辘辘。
十年夏炎冬寒。
十年盗窃拐卖。
十年不得为人。
他摇摇头,小声道:“不原谅……哪怕他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原谅。”
李风舞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往云城走去:“我想通了,对付连家班轮不到我。要比仇恨,你比我大得多。”
“嗯?”
“去摧毁吧。”
“啊?”
李风舞咬着柳木,回头一笑:“小崽子,我传你一身本领,让你亲手毁了它,报你十年苦痛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