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大队人马从邵家走出。
这些都是邵家最好的镖师。
他们推着车子,抬着轿子。
按照惯例,邵家家主出行,要坐在轿子里。
但邵小玲不同。
她骑了一匹白马,将头发扎起,腰间配着一把宝刀,显得英姿飒爽。
邵品坐在轿子里,看着女儿这般威猛模样,他跟身边的亲戚叹气道:“小玲越来越不像女子,我担心她嫁不出去。”
“这怎么会……”一个亲戚说道,“每天都有人来说媒,云城想娶她的人几乎排到了麦城,她若是嫁不出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邵品摇头道:“你们也知道小玲,现在我还活着,勉强镇得住她。等过两年我驾鹤西去,以她的性子……”
一名亲戚说道:“恐怕她要在全城来十场比武招亲。”
又一名亲戚说道:“瞎说,我看她会看上一个绑一个。”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小玲?她可是你们的侄女,要我看来,她兴许……或许……也许……有可能嫁得出去。”
邵小玲听不见后边亲戚们的议论,她骑马到最前边,对镖师们喊道:“都精神点!我们天黑之前就要抵达,谁若是放慢了脚步,可别怪我手中的鞭子!”
“大小姐……”一名镖头苦笑道,“我知道大小姐你一直想学邵友伦说这句话,可他是在半路上这么说的,而且是在遇到险地,不得不快速通行的时候。现在才刚出门呢,你这么说不适合。”
“是啊是啊,大小姐,还没到你说这句话的时候。”
“大小姐你别想了,云城到麦城没有过分的险地,一路上的绿林好汉也都打过招呼,你没机会说这句话。”
邵小玲脸色一红,她哼了一声,叫道:“我……才没有!快快赶路!”
人们纷纷笑出了声,邵小玲觉得不好意思,便放慢速度,来到了邵品身边,小声嘟哝道:“爹,这些人都欺负我,肯定是我不能服众。”
邵品无奈道:“你别和爹扯这些,爹不想听。”
邵小玲委屈地嗷呜一声,只好一句话也不说,乖乖赶路。
邵家。
冷清了许多。
这次大批镖师随着邵小玲一起出发,邵家只剩下些许家丁,由邵飞看管。
邵飞坐在门口,看着外边空荡荡的街道,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张海山就坐在邵飞身边,他压低声音,与邵飞说道:“飞哥,还不搞么?”
“不怎么敢……”邵飞迟疑道,“万一被人发现,那我可如何是好?本来爹就对我不满,若是他发现我做这事,只怕要将我扫地出门。”
张海山无奈道:“飞哥啊,你看得是挺长远,可眼下你最大的火,可就是那三千两银子!再说了,邵家会在乎三千两吗?”
邵飞一言不发。
张海山继续说道:“飞哥,邵家这么大的底蕴,哪会在乎三千两银子?别说三千两,你就是拿走三万两,对邵家又能有怎样的损失?”
邵飞苦叹道:“要不我还是跟小玲实话实说,让她救我一次。”
“那可不行!”张海山急忙叫道。
邵飞疑惑道:“怎么不行?”
张海山认真道:“你妹妹要是告诉你爹……要是告诉你的亲戚们……”
“也是,到时候还是要被扫地出门。”
张海山想起昨天张小雷教自己的说词,他认真道:“飞哥,你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还要畏手畏脚的呢?”
“自己的东西?”邵飞好奇道,“那怎么算是我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