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雷倒是没想过,自己竟然误会了江修。
果然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等回到宴席,夜屠夫不断地把土豆往嘴里塞,张小雷心里愧疚,与江修说了事情。
“江举人,其实我根本不是奉江家公的命来,我只是回乡时听闻江举人欺男霸女……”他愧疚道,“于是我找个借口与你相见,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原来是我愚昧,错怪了好人。”
江修一愣,随后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江家公怎么会与你有交集。无妨无妨,听你言语,也晓得你是嫉恶如仇之辈。我们又是同乡,不如就以兄弟相称。”
张小雷诚恳道“既然哥哥不嫌弃弟弟,那弟弟就斗胆说一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还是有些积蓄的。”
“哦?”
“不如这样……”张小雷认真道,“我可以替哥哥承担一百人一百日的工钱,再捐十辆车、十头驴。”
江修惊喜道“气话当真?”
张小雷诚恳道“那是当然,只要哥哥找了人,尽管让他们来找我要工钱。”
“那太好了……”江修牵住张小雷的手,感激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在敕书到来之前,我将土豆送去还钱,再分给乡亲们,想必能打动他们。”
张小雷轻声道“哥哥只管放手去做便好,另外有件事情,我想请哥哥帮忙。”
“哦?弟弟你尽管说来。”
张小雷叹息道“哥哥有所不知,我虽然是塘华村本地人,但却在十二年前被拐,从此颠沛流离十二年,日日夜夜想念父母。今日回来,就是想找到亲生父母。”
“原来是这样……兄弟尽管将你记着的说来,我会让人帮你寻找。”
张小雷回忆道“我记得家门口有水井,隔壁住着一个瞎了眼的姑娘……”
“是江月华那家!”旁边有个婶子立即道。
张小雷连忙看向那人,她继续说道“那是我旁边不远的邻居,十二年前有杂技团来村里,就是那天丢了儿子。瞧着年纪,还真与你相差不大。先前这位先生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眼熟,现在一想,还真与江月华长得像!”
“果真如此?”张小雷惊奇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人在哪儿?”
那婶子认真道“还住在那儿呢,而且又生了个儿子。”
江修连忙道“去把江月华一家请来。”
“好咧,我这就去。”
那婶子匆匆忙忙出了江府,而张小雷竟然打起了哆嗦。
他也不知为何发抖。
就是感到紧张。
甚至连喘气都在加快。
夜屠夫瞧见张小雷这般不对劲,他好奇道“你是腹痛难耐,想去拉屎么?”
“我不想,你住口。”
张小雷懒得理会夜屠夫,时不时看向门口,就怕错过江月华一家人过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那门口果然有人进来。
那是一家三口。
男人与张小雷有些相似,只是苍老许多,劳苦的岁月让他显得苍老。
那女人一瞧见张小雷,便忽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