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此事后,蓝珮欣喜若狂,主动向潇彬索要了一张崭新的名片。随后,她又与宫崎原交换座位,执意让潇彬讲述一下曾经解决的离奇案件,而潇彬自然也不愿辜负她的期望。
于是,潇彬点头答应,在心中默默地酝酿片刻,最终语气深沉地讲道“
1999年11月08日,一架从濑户内海开往北海道的航空客机遵循着指定航线安全飞行,机舱内所有乘客习惯性地保持着缄默。这一切仿佛都在幸运女神的掌控之内,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出现。然而,令谁都没有想到的却是,一场旷世离奇的劫机案件缓缓拉开序幕……
正当这架航空客机接近飞机场时,四位高大魁梧的墨镜男士忽然站起身来,相继从怀中取出一把特制的象牙手枪、折叠十字弩、变形匕首以及一个黑色提包。其中一位自称‘荆棘刺客’的白发男士挟持了一位路过的年轻空姐,极其嚣张地向所有乘客展示黑色提包里的c4炸弹。
旋即,这名白发男士快步来到驾驶舱,命令驾驶员与航班目的地警方联系,声称如果他在降落时得不到八条价值千万的真钻项链,那么他将立刻引爆c4炸弹,让所有乘客葬身于飞机残骸之中。在这种玩命的威胁下,北海道警方只得答应劫匪开出的条件。成功勒索到项链后,四名劫匪果然信守承诺,释放了所有乘客以及一组随行的空姐。当驾驶员与机舱长试图离去时,白发男士故意反悔,再次向其命令将飞机开往韩国边境。
飞机刚刚驶到日本海域外,四名劫匪纷纷背上降落伞包,迅速打开机舱后门,从1000米的高空坠入一片茫茫的大海之中。
后来,鉴于日本媒体对此案的高度关注,北海道警方竭尽全力地调查四位劫匪的登机信息。最终,他们偶然发现一个恐怖至极的事实劫匪中的白发男士是一位名为池仁赫的韩国移民,曾经在半个月前在隧道坍塌事故中确认死亡,其依据是他的尸体以及身份证件等在t439列车残骸中被搜救人员所找到。北海道警方对这种荒谬事情难以相信,对当天的售票信息进行全面的盘查,最终确定这一情况的确属实。劫匪池仁赫在当天购票的距离是列车全程,即从站京都到终点站福冈。在列车所经过的车站出口,所有的检票员都坚决认为自己并没有发现有谁用如此的一张长途车票提前下车。换句话说,劫匪池仁赫从上车伊始,根本没有在任何车站点下车。”
“怎么可能?”听到这里,宫崎原脸色煞白,脊髓处仿佛流过一股绝对零度的寒流。
“死亡……劫机……难道这真的是一起幽魂劫机案件?”霂蓼花容尽失,瞳孔猛缩,小手哆嗦地放在嘴唇前面。
“当然不是。”蓝珮轻摇玉螓,神情自若地微笑道,“否则,这场旷世离奇的劫机案件是不可能告破而终的。”
“知道吗?”潇彬抬起左手,谨慎地从腕部摘下一款seiko手表,骄傲地放在餐桌上,“在我的侦探生涯中,这款seiko手表是我成功解决此案的荣耀象征,而当时我的年龄仅仅11岁。”
“不可思议。”
“等一等。假设这起隧道坍塌事故是他的假死计划,那么这对劫机而言不是多此一举吗?”宫崎原提出新的质疑。
“绝非如此。”潇彬戴上墨镜,耸耸肩膀,继续道,“通常来讲,罪犯故弄玄虚不仅可以用来迷惑警方的视线,还可以拖延案件的侦破时间。后来,在国际刑警的帮助下,这名逍遥法外的韩国劫犯最终锒铛入狱,交代其目的只是为了在劫机史上创造出一起最离奇的疑案。不过,假如你们有谁推断出他大致的假死计划,我立刻将这款seiko手表拱手相送。”
话音未落,列车前端的某节车厢突然响起一声女性的尖叫,如同罪恶的子弹般从众人耳畔呼啸而过。
“非礼!非礼!快来人呀!”
潇彬本能地站起身躯,闻讯跑去,全然不顾尾随其后的蓝珮小姐……
现场位于软卧专用的四号车厢,狭窄的走道挤满一群被好奇心驱使的观众。潇彬尽力从中拨开一条缝隙,在拥挤中以最缓慢的方式向前走动,一直到众人目光所向的7号床铺。
潇彬停止脚步,看到一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姑娘蜷缩在床铺角落。她衣衫尽破,布满红色抓痕的双臂紧紧护在胸前,双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众人。显然,这位年轻姑娘就是被痴汉袭击的被害人,而刚才的那阵呼救声的确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者。
在其左侧床铺的乘客则是一位面貌丑陋、邋里邋遢的怪咖男士,他满头枯发凌乱不堪,双眼黯淡无光并且充盈着密密麻麻的血丝,左侧脸颊有着一块红色胎记,右侧脸颊粗糙干裂。他上身穿着一件缝满补丁的黑皮夹克,下身搭配着一条裤脚凝固着泥巴的破牛仔裤,俨然是一位妻离子散、露宿街头的流浪汉。此时此刻,他正若无其事地倚坐在窗前,黑红色的嘴角叼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烟头耷拉着一条长约三公分的灰色烟蒂。
“现在,请所有乘客避让一下!”
伴随着一阵浑厚响亮的男性声音传来,一位表情严肃的男列车长带领着两位年轻乘警,从人群外围径直地走到7号床铺。他头戴一顶黑色工作帽,全身上下是一套整齐洁净的制服,左胸前挂着一张标有编号、姓名、职位的塑料卡片。
列车长喘息未定,来到那位年轻姑娘的面前,慌忙询问道,“小姐,我是负责本次列车的车长,请问刚才究竟是谁对你图谋不轨?”
听后,那位年轻姑娘扁起嘴唇,迅速抬起手臂,愤怒地指向着左侧的怪咖男士,“在列车经过隧道的短暂片刻,他趁着车厢内一片漆黑,强行把我搂在怀中,双手不停地在我胸前乱摸乱揉。我难以忍受他的轻薄,拼命反抗,想要从他的魔爪挣脱出来。他瞪起眼珠,把我推倒在床铺上,气急败坏地撕扯我的衬衫……”说到这里,她埋下脸庞,唏嘘不已。
“小姐,请您注意情绪。”列车长皱起眉头,好心递给她一块白色手帕。
“列车长,请你立刻命令乘警将他逮捕,扭送到下一站附近的警察局。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向车站管理部门投诉你。”
“可我不能完全听信您所说的呀!”列车长摊摊双手,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所以,为了处理此案,我需要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您所言属实。”
“列车长,我可以为这位小姐作证。”一位短发女士主动站出身来,视线在怪咖男士的脸上一扫而过,“没错,正是这位面目可憎的流浪汉非礼这位小姐的,而且我当时对他脸上红印记得异常清楚。”
“噢,当时你在做些什么?”列车长舔舔嘴唇,等待着她的解释。
“两分钟前,我提着水壶,赶去饮水处取一些热水。经过这里时,我惊恐地看到那个怪人正将这位小姐压在床上,双手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衬衫。我不敢贸然出手制止,只好提高嗓音,尽力替她向求救,这才没有让他的邪恶计划得逞。无论如何,请您今天务必将其扭送到警察局,让法律的手段来惩罚他。”
“列车长,我也可以为这位小姐作证。”在围观人中,另一位穿着吊带装的卷发少妇站出身来,解释道,“我住在隔壁的6号床铺,的确听到了一阵衬衫撕扯的声音。”
“我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列车长托起下颌,在心头思索一番。
“谢……谢……您!”
得知此事后,多数乘客们恻然不忍,开始在车厢里议论纷纷。
“该死,你这混蛋不但生相丑陋,而且还做出此般龌龊的行为。”一位拄着拐棍的老太婆忿忿不平。
“可恶,现在社会真是什么样的败类都有。”站在最后面的秃头商人叹息道。
“叫我说,干脆把他绑到列车尾部,让他尝尝生死不如的滋味!”一位老大爷握紧拳头,像游行示威般在头顶高高举起。
列车长没再犹豫,走到怪咖男士的面前,以一种温和的口吻发问道,“先生,请问您对于此事还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吗?假如没有的话,我必须遵照列车上的规定,暂时将您交给两位乘警看管。”
然而,怪咖男士却置若罔闻,依旧镇定地凝望远方,任凭蓝色薄烟悄然弥漫在车厢内。
面对怪咖男士的轻蔑,列车长的内心异常愤怒,有着一股想要挥拳教训对方的冲动。但最终他还是保持着理智,礼貌地微笑道,“好吧!既然您无法对其作出反驳,那么我只得按照规章处理此事。”语毕,他转过脸庞,用眼神向两位乘警示意将这位怪咖男士强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