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日儿子可非是被杜中监两人打伤的,而是被一帮进京赶考的田舍儿打的。”对现在的崔宏曦来说,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该说的,他肯定是要说出来的。
别看崔慎教训的头头是道,可一听儿子居然被田舍儿给打了,也是有些惊讶,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可不是那些升斗小民可比的,拿他们的话来说,这些草民就是低贱之人,自己儿子竟然被这样的人打了,那肯定是不能这么算了的。
但现在要解决的可是韦见素和杜孝友这边,韦见素还好说,他出自韦氏南皮公房,如今他这房也就他在撑着,只要上门道歉,这事应该就没什么,反倒杜孝友这边有点麻烦,但不管如何,今晚就得把这事给处理了,真要是等到明天,那可就真不好办了,搞不好自己还得出麻烦。
随即他便准备了礼物去了韦见素那里,先给他道歉,把事抹平才行。
韦府,韦见素一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管家就来报,“老爷,崔侍郎来了。”
一听崔慎来了,韦见素的夫人王氏也是开口道:“他倒是来得快,夫君可要见他?”
“见,又怎的不见,他可是上官,再说,今日之事,他也是想着今日处理,若真是等到明日,呵呵,彰庭兄可要向他发难。”
对韦见素这话,王氏可是真有点摸不清楚,“那,夫君,那你不是百挨了打,难不成他崔家来致歉,我们便认下了?”
王氏乃是出身于琅琊王氏,同属世家大族,真要是这事就这样三言两语就过去了,她自然是不乐意的。就算如今自己丈夫这一房败落,他们琅琊王家的人也是能找到出头的人,断没有让人白欺负的道理。
“你去请崔侍郎到前厅,我随后便过来。”韦见素对管家说道。
“是,老爷。”
等管家出去后,韦见素握着王氏的手说道:“你夫君又无大碍,无非就是挨了几拳,崔慎到此可是放下了身段,他这么做可是精明之举,若是我避见,往后气量狭小这名便会跟着为夫了,这是其一。其二,若是我因为此事不放,他崔慎明日说不得便会被陛下贬官,而他崔氏也必将视我为敌,且不论此事是谁之过错,你夫君我以后想要万事顺遂可就难了。若是今日承了他的人情,反倒是件好事,这你也清楚。”
王氏当然清楚,对这些士族来说,往往有事大家说开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能混的走,才能一帆风顺。“夫君,我当然知晓,朝堂上历来如此,相互妥协,只是妾身一想到夫君竟然被他崔家下人给打了,这心里就来气。”
韦见素笑着说道:“呵呵,此乃小事,夫人万不可这般想,不出意外,他崔家定会处置那几个家奴的,这也算是对我与彰庭的交代。我如今担心的倒是那几个出手的考生,此番大考可是他崔慎在主持。”
王氏很是不以为然的轻蔑道:“哼,难不成他崔慎还敢舞弊,真要是如此公报私仇,他就不怕被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