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口吻又一转:“江东求存于汉魏之侧,汉主、魏主雄才大略深谋远虑,自不会放任吴侯壮大,会谋求分裂江东,去吴侯之势。”
“因而,在此汉魏争雄无力干扰之际,吴侯应行强干、自壮之策,以固江东根本。”
“强干首在名号,当以王号居中,分立广州、江夏、武昌、淮南四都督于外自守。吴侯居中,行严法以求公正、厚抚民以促生育、剿并诸夷可除腹心之患,亦有壮大人口,拣选吏士之意。”
“吴侯居中大治,人口繁盛,国野膺服,四都督戍守于外,沐浴吴侯恩德,皆心悦诚服不可反也。”
“秦有河西之败,险些亡国。后孝公以商鞅变法,自此跻强国,列国畏之如虎。”
潘说着展臂指孙权上的绯紫蜀锦衣袍:“愿吴侯能弃此衣如烂履,以作则节俭风俗。以勾践、商鞅、吴起之法为宗,施行变法。”
说着潘露出微笑:“如此上至吴侯,下至国、野之民,皆系于一法,积蓄国力二十年,何愁不能兴兵雪耻?”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潘口吻幽幽:“我来江东,是为复仇雪恨而来,非为爵禄富贵。吴侯若能用我,我愿以商鞅、吴起为楷模,视死如归。吴侯若不能用我,拨发狭地百亩,我愿做一耕农,不问世事。”
孙权伸手抓住潘双手,目光诚挚:“若能强国雪耻,我愿与先生共享江东。”
“吴侯,我为复仇雪耻而来,非为爵禄。”
“先生,我亦为复仇雪恨!”
孙权表达立场,当即划船靠岸,召集大小臣工三百余人,孙权置草人于侧,将上绯紫蜀锦穿在草人上。
他手持辟邪剑环视周围臣从:“我变法强吴,绝奢靡之事,今后宫室起居不用一缕丝帛,用之者立斩。终将以粗麻细布为服,自率妻妾耕种、纺织以自足用度。省却一切舞乐,简薄礼仪,遣还宫女、寺人于民间。”
“另拜吕范淮南都督,潘璋江夏都督,贺齐武昌都督,吕岱广州都督。四都督皆赐节钺,外御敌虏内讨不臣。”
为了打赢明年的北伐战役,刘备连三恪都能拿出来封赏,那江东承认以上四个都督辖区拥有更大自主权也不算什么。
见张昭抬头要劝,孙权手中辟邪剑挥动,剑光闪过,大喝:“我变法强国之心甚固,但有劝谏、违背者,以此草人为例!”
“吱。”
辟邪剑斩过,草人被斩断头颅,仿佛斩下的是田信头颅一样。
孙权还一脚踹出将草人头踢散,辟邪剑更是一顿挥砍,草人上绯紫锦袍不多时就成了片缕。
就服色方面,孙权还是很欣赏田信的,大家都喜欢绯紫。
孙权斩草人立誓变法的消息传入田信耳朵里时,他正与关姬一起欣赏原始的蹴鞠。
蹴鞠这东西古就有之,只需要改进一下玩法,加入一些橄榄球对抗元素,就能看着世界上最早一批足球流氓在场地上厮打、摔跤。
这些军吏子弟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也就十二岁,一个个穿戴藤编木甲,外罩黑白两色粗麻号衣,往来追逐、对抗。
至于女童反而没有多少,跟来的除了十几名大小不一的孤女外,就剩下关姬的陪嫁侍女,还有跟田嫣交好的几个女童。
六位大爷那么好玩,而女童岁数也大了,参与这种对抗质的蹴鞠比赛也心存顾虑。
她们因为接近待嫁年龄而避免游戏,关姬则从迁移昭阳邑、武当侯国的荆蛮、五溪蛮、板蛮村社里征选强壮少女。
这些健壮、大胆的少女分作两队,也让关姬有了指挥、训练部伍的乐趣。
因关姬有孕,关平夫妇特意来探望,也打破了田信的长久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