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年,孤受邪小人蒙蔽,接连败绩,险些一度死阵中。”
“臧霸称雄青徐三十载,今我陷他于绝境,再破曹仁指可待!”
“破曹仁,洗前耻,天下人皆知孤能!”
“就此放手,孤实难甘心!”
孙权绪难以释怀,言语激动:“孤忍辱三年,所非曹仁、臧霸首级,意在证明孤非无能,乃系时运不济尔!”
戎车边,诸葛瑾等人羞愧垂头,潘濬面有感慨之色:“今一战,天下人已知我军之能,自不敢轻视大王。待我军休养五年,臣以命担保,为大王取青徐二州,以为帝业之基!”
“卿言重了,言重了,是孤一时失态。”
孙权收敛神色,微微颔首,轻咳两声:“卿放手施为,一切自有孤在。”
“是,臣明白。”
潘濬施礼,又抬手指着西边说:“我料曹休夜间必亲率骑士直趋寿,以期乘淮水之船渡河。故,寿城不可大意,吕、宋、孙三将军也要警惕曹休强渡淝水夜袭我军。”
诸葛瑾这时候踏前两步拱手:“都督,曹休北上,料他无船可渡。”
潘濬拱手还礼不敢轻慢:“子瑜先生在江东,往返荆益扬三州,多见步军、水军,未见骁骑风姿。据我亲眼所见,汉军一部骁骑cāo)训刻苦,能驰马渡……汉水。”
本想说漳水、沱水的,周围将校瞬间秒懂,自然知道这是谁的骑兵。
马儿是会游泳的,骑士轻装的话,能骑乘马匹渡河。
渡河的骑兵越多,水流阻塞,那渡河会更顺利。
孙权再不插话了,让潘濬布置对臧霸的最后总攻,如果曹休带着骑兵真的强渡淝水,那这场战斗就会多出许多波折。
臧霸尽失辎重,边只剩下六千余人,近半中箭负伤。
而吴军三面合围,依旧以投石、弓弩漫,时时刻刻都有徐州军受伤,或受伤而死。
臧霸在等天色,一旦天黑、燃烧的运船沉没、熄灭,吴军弓弩、投石杀伤效率大减,正适合向北突围,或向淝水西岸泅渡。
哪怕全军覆没,也要跑出去,去找曹休讨个说法!
天色渐渐昏暗,吴军也为最后的总攻做准备。
淝水西岸,曹休升帐议事,他依旧木着脸,浑无一点绪。
护军贾逵躲着不敢见他,满宠也躲着不见,生怕被此刻的曹休一剑刺死。
现在的曹休精神状态很不好,全军将士都很愤怒。
若不是贾逵、满宠谨慎生疑,担心寿守军在四周挖造藏兵洞设伏,那三千越骑早已抵达淝水西岸,臧霸的运船也会来接运。
休说三千越骑,就是运过去一千越骑,臧霸也不至于如此凄惨!
臧霸手里多有千骑,吴军就很难夺取外围车营阵地。
守着完整车营,哪会像现在这样,仿佛待宰的猪狗,任由吴军弓弩、投石欺辱?
早前隶属于曹休的臧霸所部陷入绝地,北面曹仁也被围困,曹仁部曲出的牛金手里也握着两千余骑。
贾逵、满宠躲着还好,真敢出现在曹休面前,曹休提剑来刺,牛金这拨人绝对会站出来拉偏架,让贾逵脚滑意外撞在曹休剑刃上。
曹休眺望良久:“我率骑士北上三十里,渡河参战。”
手握骑兵的越骑校尉薛乔、牛金、王双三人相互看看,俱是拱手:“愿随君侯击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