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爷则是就住在淮水东楼,守着项虞儿花天酒地呢,根本不屑于理睬外面的流言。
镇国公府岂能罢休,五十多岁的镇国公,直接带着自个儿的护卫把淮水东楼团团围住。
七少爷在二楼扶栏悠闲的朝镇国公笑着,老镇国公立刻气血上涌怒从心头起,朝旁边人一伸手道:“拿箭来。”
旁边人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国公爷不可呀,这可等同于谋反!”
镇国公却是头脑一热什么也听不进去,怒瞪着身旁人:“你是要反了本国公吗?”
那人也不敢再劝了,镇国公动起怒来,可是不管你是谁。他连忙递箭过去,之后便默默的向后退了退。
镇国公箭还没搭上,就听人群外一声大喊:“镇国公不可鲁莽,且给老夫一点薄面如何?”
七少爷却在二楼朝人群外的一个老头儿抬抬眉毛道:“本少爷何时需要宁国公的薄面了?”
镇国公闻言便回头对急匆匆赶来,由下人搀扶着的宁国公道:“他可承你这份情了?”
宁国公气喘吁吁的上前,仰头望着镇国公摆了摆手:“你我同朝为臣,何时何事为了承情?罢了吧,都是小儿们不懂事,说的出哪个的对错呢。你今日动的这般怒,没的明日他们又在一道玩耍,何必又何苦呢!杨领主若是知晓此事,定也不愿镇国公府如此追究,凡事退一步,未尝不是给小辈们留条路。”
镇国公根本不听他的话,此时已经搭弓上箭。宁国公微不可察的牵动一下唇角,那是一抹讽刺的笑。但他很快就收敛回去,又道:“秦将军去了也有十五年了罢?”
只这一句他便转身由下人搀扶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叹着:“可惜了一代名将,这二十万秦家军呐……”他欲言又止,接着又叹了口气,便也没再说什么。
镇国公身子一僵,他便是看着二楼上这个年轻人不顺眼,甚至是有些刺眼。
他现在立在那二楼之上,简直就是当年的秦家军统帅,秦家老五秦渊。
这张脸太像了,这个身形也太像了,不由得镇国公直磨牙。
可他知道,秦将军战死沙场后,二十万秦家军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便是宁国公转身时说的那句话,这个谁不怕?当今皇上都畏惧,何况他一个国公府。
可这箭在弦上,这便是他的脸,这箭要收回来,镇国公府的脸面在这京城算是丢尽了。
镇国公咬着牙,狠狠的看了一眼七少爷,这一箭便射了出去。七少爷朝他笑着扬了扬眉毛,回身接过项虞儿递过来的酒盏一饮而尽。头也不回的拔掉窗棂上的箭,便拥住项虞儿把那箭与她玩着。
七少爷听到了宁国公的话,这会儿一副闲适的模样,内心却冷的像块冰一般。
二十万秦家军天下人都以为他们全部阵亡,秦将军战死阵前却领了一个指挥不力的罪名。仰仗着他有一个做皇贵妃的妹妹,这才被追封为中山王。
可封了王又如何,秦家全部为苏尚贤的江山战死,秦将军便是那最后一个。
也不对,秦家还有一个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