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儿用过早饭便来国公爷这边儿,看一眼待会儿还要出府。北平城那些燕王府的铺子,可都他一个人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务小川儿也都。
跟悦儿前跟他商量。
前后脚到了国公爷的院子,便一同进屋去看国公爷了。
府医守在国公爷榻前,满面愁容的给悦儿行礼:“夫人,国公爷这口气是越来越弱,刚给服了夜姑娘的药到是提了点气儿,可也不见有醒来的迹象。”
悦儿点了点头:“劳先生一直守着,快些去用饭罢,也适当休息别累垮了身子。”
国公爷的护卫一直在旁,待府医退出去后便朝悦儿行了礼,说道:“夫人,属下今日得往京城送信了,公爷现在这个情况,府里还无人知晓,属下实在担不住啊!”
“应该,京城也快些来人,看看能不能请来太医。”
悦儿过问了一番国公爷的照料情况,又叮嘱一番便跟平哥儿一起退出去了。
小川儿身边的小太监来报:“主子,程姑姑带着两个宫女出府去了。”
此时,刚出了河间府的一架马车疾驰在官道上,两旁守护的人不禁精壮,还各个儿神情严肃,目光沉着又凌厉,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家护卫,到有几分像是军营里了来的。
那马车看上去普通,可有这么几个人护卫在侧,这车内之人就不由得让人猜测,定不是平常人家的平常人了。
车内小娃奶声奶气的唤着:“娘亲,姨母会喜欢孩儿吗?”
妇人温和的声音里带着忍不住的笑意回答着:“会呀,姨母可是最喜欢你了呢。”
车外的护卫清了下嗓子,朝向车里问道:“夫人,可要送信过去,那边也好有个接应,这可是越到近前越是凶险了。”
“你这儿阵仗越大才越凶险,悄悄的走就是,莫要惊动谁去。”
车里的妇人应了这么一句,便又去逗那小娃儿了,这一路上马蹄哒哒声,还有车轮吱牙牙,骨碌碌的声音便伴着车内的欢笑声。
程瑶到了城东一处院子,门子看了一眼便直接放她进去了。
冷卓在那正堂里坐着,用一方丝帕擦拭着手中的剑。
程瑶一边进门一边冷冷的斥道:“愚蠢,那般拙劣的计策你也能上钩,如今王妃处境全靠太后娘娘硬撑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冷卓面色阴冷的瞥了她一眼,全然没把她这个太后娘娘身边女官放在眼里。
擦好的剑入鞘,起身缓缓踱到程瑶面前,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了两句。
他嘴角渐渐浮上阴冷的笑,而程瑶则是被惊的面色大变,惊呼:“不可鲁莽,这事怕是不光惹上燕王府。”
然而冷卓再没答过她一句话,这会儿已经带着人走远了。
程瑶愣在那好一会儿,身边婢女唤她才反应过来:“回,回王府。”
回到王府的程瑶打发走身边的两个婢女,自个儿来到悦儿院外,可站在那许久还是不知进还是不进。
次日一早,天还未见亮,悦儿便被门外压抑又焦急的说话声吵醒,哑着嗓子问了句:“外面怎么了?”
门外听到动静,就赶紧回了一句:“主子,惠质姑娘从甘州来,过了河间府没多远便出了事,被那冷面鬼带人给劫了去,这会儿还送了信来给主子。”
闻言悦儿顿时惊的打了个激灵,坐起来问道:“小川儿,你说谁?谁被冷卓劫了去?”
“是惠质姑娘带着幼子迟如晦,肃王爷给派的护卫一路护送来北平,不想出了河间府百里一处镇上落脚时被冷面鬼劫了去。”
悦儿爬起来丫头们便帮她穿了衣裳,到外屋里小川儿没敢把信递上来:“防那冷面鬼使诈,这信就奴才来拆罢。”
小川儿看了一眼,说道:“冷面鬼让夫人亲自去见,便肯放了惠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