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舜夕的眼中闪过一抹嫌恶,随即低垂下头去,遮掩住这抹神情,便对着门内的人说道:“表哥,我不便进去,你便放了那母子二人罢,妙儿改日再来。”
“傻子,表哥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只有那沈悦儿死了,你才能安稳的待在燕王府。若是不进来你便回去吧,这事你莫管。”
可能是近来压抑的太多,突然,程舜夕就不想再忍了。
她非常厌恶冷卓,之前又一直依赖着他。
她没仔细想过,却又深知他能包容自己。
于是她吼了出来:“你能不能别这样了,不让我为难不好吗?事事都不去多想,就知道动手杀人惹事,我过的有多艰难可有谁在乎过?利用,所有人都在利用我,今天站在这里也是一场利用,到哪天我的价值没有了,便连活下去都不能了是吗?”
冷卓听的心如刀割:“妙儿,妙儿他们在利用你?莫怕,有表哥在呢,定会护着你的,莫怕……”
“护,你如何护我了?就是闯进王府糟蹋我吗?你可知经那一次我便死期已定,你以为燕王爷会放过我?愚蠢,你就是个愚蠢的人,说什么护着我,你拿什么护?长点脑子不好吗?”
冷卓有些慌了,可随后回味一下程舜夕的话他顿时目光阴鸷起来:“妙儿你说什么?你说我糟蹋你?难道你就不想同表哥在一起吗?你竟然如此厌恶我!”
程舜夕身边跟着的护卫急把人往回带,一边派人去禀告平哥儿。
“公子,王妃不受控制,似乎激怒了冷卓。”
悦儿一直在车里,这会儿下了车来,说道:“平哥儿,你同我过去跟冷卓讲话。”
“不行,这太冒险了,他本来的目标就是你。”
平哥儿立即反对,小川儿跟小福子也都反对。
悦儿叹了口气,说道:“别说我不是来送死的,就算是也无不可。惠质夫妻二人因我而阴阳两隔,当初在河间府为了救我她又把自己卖掉,这份恩情,我死也难报啊!”
平哥儿劝道:“夫人有所不知,迟域本是开平王外室所生,而冷卓受命于太后娘娘,他们本来都是一家人。”
悦儿一愣:“你说迟域是开平王之子?”
平哥儿点头:“对,乔大人刚刚讲的。迟域生母是前朝罪臣之女,生下他后便离开了开平王。”
悦儿愣怔着,问道:“开平王府之人,耳后会有金银仓吗?”
平哥儿茫然摇头:“未曾听说,夫人为何这么问?”
悦儿回头吩咐小川儿:“你去看看程舜夕,耳朵后可有金银仓。”
小川儿也不明所以,便去看了一眼,回来说道:“王妃娘娘耳后没有。”
悦儿又问:“小川儿你接触过开平王府的其他人吧,可有听说他们有这个特征?”
小川儿疑惑的看着悦儿:“主子怎的如此在意这个?”
悦儿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的乔大人,说道:“迟域耳后有金银仓,据他所说是家族遗传。若是他母亲生下他后就离开了,那他是不可能知道母亲的特征的,那么这个特征就应该是开平王府之人才有。”
平哥儿也看向乔大人,目光顿时冷了几分:“这老匹夫撒谎。”
小川儿不解:“他为何撒这样的谎?”
悦儿轻斥:“他是想告诉冷卓,就算杀了惠质母子,太后娘娘也不会怪罪下来的。他是在害冷卓,想他死罢了。”
小福子在旁听的气愤,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该死的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