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离开老家的房子,往回走,她遇到了菜市场米粮店的老大叔。老大叔亲切地问候她。
"怎么一个人?他没跟你回来?"。
"他太忙,我一个人回来转转。"锦池道。
"有时间,常来看看,十几年的邻居,时常不在,怪想的。你爸妈怎么样?"
"都还好,在老家。"
"跟你爸妈说说,搬回来这边住住,跟我们这些老邻居叨叨家常。"老大叔道。
"好。"锦池点头。
告别粮店大叔,她邀了一辆出租车往回走。看看手机时间,不早,已近五点。
入秋后,天色约模六七点左右就会变黑。冷气袭来,总觉得早上出门的时候衣服穿得少,晚上感觉分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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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小院门停下,锦池推开车门下车,给司机车资。一进屋,小豆芽就撒开四腿儿奔过来,它兴奋地绕着她转圈儿,真把头绕晕了。
"小豆芽,怎么这么高兴?"锦池蹲身,抱着小豆芽问。
钟姨从厨房探出一个头:"我今天刚给它加餐,鸡肉火腿,才吃完,浑身劲没处撒。"
"原来如此。"锦池顺顺它的毛,曲身轻放下它。
去厨房给钟姨帮忙,回来没看到武端阳,便问:"他呢?"
"武先生?"钟姨问。
"不是在洗澡?你走后不久,锦绣就来了,我和王叔还特意出去多买些食材。"钟姨接着说。
锦池心中一紧,僵了一会儿:"锦绣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
"吃了点,不过我看她胃口似乎不太好。急急忙忙就走了。"钟姨说。
"我知道了。"锦池愣道。
钟姨不解,轻皱眉:"你知道什么?"
"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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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池从厨房出来进卧室,洗浴间果然传出哗哗水声,磨砂玻璃后,隐约可见他矫健的体形。
他真在洗澡。
床上有点乱,他的西装长裤和衬衫随意丢在床尾,她一股脑儿捞过来放进藤织竹篓里。
一挪开,意外看到床尾有一件饰物。她拿起来仔细看,那是一只流苏长线型耳坠,不偏不倚挂在床尾的奥凸的镂花上。
她几乎从来不戴这种夸张的耳饰,唯有的一对,也是穗状的小流苏。那么这只耳坠,是锦绣的吧。
它大气简洁的设计,线条简约流畅,向来是锦绣的选择。
锦绣的耳坠在他一楼的卧的室…….是不是他和锦绣一起…….
那略显凌乱床单和被套,似乎在无声地印证这一切,她脑海将往常和他共赴芸雨的对象,换成锦绣。她心脏一窒,竟然再也无法吸上一口气。
她踉跄地捶捶胸口,又觉得太阳穴有电钻钻脑袋,刺痛得无以复加。
刹时,脸色苍白,嘴唇干灰。浑身哆嗦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遏压下那股窒闷的疼痛,转身,攀着门沿往外走。
"穆锦池?"他从洗浴间出来,看到她僵硬地抓着门沿,动作迟缓地往外走。
良久之后,她淡淡地开口:"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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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告诉你,不要不快乐,不快乐的时候,就不要回家。
那么有一天,如果你不快乐了,会不会收拾行囊,离家出走?
幼时,有小友,曾经干过这么一件坏事:和弟兄姊妹起口角,受了委屈不高兴,果真收拾好自己小小的包袱,准备远走高飞。
然而天太黑,她到底是怕黑,最后远行计划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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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池没给小豆芽洗澡,也不打算吃饭,紧闭着房门,不想出来。♀<a href="http://www.9wh.net/book/10979.shtml">韩娱王</a>
钟姨在一楼叫了她好几次,最后端着拖盘去她房间敲门,她也不做声。一筹莫展之际,武端阳屈尊上二楼,大力拍起房门。
"穆锦池,你给我出来!"
"穆锦池,你出来!"
他冷声冷气叫了两声,房内依然无回应。
"穆锦池,你再不出来,我就砸了。"
他作势就要砸门,不过拳头还没有挥下去,她已经拉开房门。
她顶着一头**滴水的长发。
"什么事?"
"你在里面干么?"他冷声道,既而错开她,往她房里看。
遍寻无果。
钟姨问:"半天不出来,怎么了?"
锦池将一绺湿发别于耳后:"在洗头。"
"你不会开门?"他弯了弯眉尖。
"水声太大,没听到。"锦池道。
她在洗头,花洒从头顶放热水,沙沙沙,像下瓢泼大雨。
他冷睇了她一眼,转个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