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冰冷的语气吓坏了定淮侯府小侯爷,做为将门子弟,他是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在塞外的那些战绩的。
这让此刻的他不敢赌这个在塞外杀的血流成河的男人会不会真的无所顾忌,当场要了他的小命。
看着再度如同瘟鸡一般萎了下去的定淮侯小侯爷,左子雄强压下内心的吐槽欲望:你说你这个怂包没事瞎逞什么能。
刚刚如果老老实实的认罚,定淮侯在朝堂上稍微圈转一下,这件事说不得就这么过去了,那至于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现如今是折了夫人又赔兵,还有可能引来这位灵武侯对定淮侯府的针对,人家可不是只有一个封疆大吏的身份,作为昔日的清流领袖御使都察院的那群大喷子可是从来没拿这位灵武侯当外人。
在王禹快刀斩乱麻一般将城门口碰到的糟心事处理完时,一道他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闯进了他的视线——傅青主。
傅青主目前的官职是礼部左侍郎,他在京都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他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出现在正阳门这里?
儒门四院的算计?还是这位不安分的老朋友自己的意愿?
“数年未见,大人安好?”看见王禹站在城门下的身影,隔的老远傅青主就下了马车恭敬行拜礼。
他能于数年间发迹,终究沾了这位灵武侯的光,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挑他身上品格方面的错,与王禹相处时礼节上当隆重一点才行。
伸手虚扶,王禹也没倚老卖老的死占傅青主便宜。
二人假模假样的在正阳门下叙了旧,片刻后,将手中牵着的乌云踏雪交予身后的亲卫手中,王禹笑眯眯的登上傅青主的马车。
进入相对封闭的马车内部,傅青主对王禹依旧执礼甚恭:“此行侯爷回京想必是为了参加今上的改元大典吧?”
“正是,青竹有何指教,竟要暗示我上你这马车上才肯说。”心有把握气自足的王禹淡然的问道。
对于王禹面对这等消息,还能淡然处之的态度,傅青主亲眼目睹后十分的佩服。
不过,想想这位侯爷六年来在幽、并做下的那些惊天大事,他也就释然了:“侯爷近些年久在边疆,因为你远在千里之外,故而朝中虽有看不惯侯爷行事作风的朝臣,却终究不算主流。
不过,此行侯爷既然已经回到京都,那遥远距离形成的陌生感只怕就要消失了。念及侯爷往昔的名望,督查御史一脉或许不会落井下石,可是,因为侯爷近些年来不曾再度融入他们,督查御史一脉只怕也成不了侯爷的助力。
另外,当今天子宠信妖僧普渡慈航尤胜昔日的大行皇帝,保不准天子只怕也会参加进打压侯爷的队伍。”
在傅青主结束描述后王禹坦然笑道:“这么说,今早惩戒了定淮侯家的小崽子自绝于勋贵将门后,我这个食邑万户的灵武侯在京都算的上是举目皆敌喽?这到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