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看了皇后一眼后道:“皇后,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那根簪子从何而来?你是否有见过明云端?”他最恨宫里的女子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争宠,皇后在他的眼里还算高洁,没料到竟也如此不堪!
皇后咬着牙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释,臣妾自从在赏菊宴见过明云端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这根簪子的确是从乔妃犯案现场子捡到了,其它的事情臣妾实不知情!皇上若不信臣妾的话,可以去问御林军统领,这根簪子是他拿给臣妾的,臣妾看着眼熟,所以才来找世子妃。”
“若如此,你手中香包里的香料从何而来?”天顺帝冷冷地道:“问御林军统领?依朕看,这个就不必问了,他对你可比对朕还要忠心得多。”
御林军首领原本想为皇后说句话,天顺帝这么一说,他顿时心里直打鼓,忙跪在地上道:“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因为忠于皇上所以才对皇后的吩咐尽心。”
天顺帝闻言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皇后的眸光深了些,她看着天顺帝道:“如此说来,皇上是对臣妾起了疑,宁愿信世子妃也不愿意信臣妾吗?”她的眼里满是凄怆,眸光里无限感伤。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朕只信事实。”
皇后咬了咬牙,天顺帝又冷着声道:“方才朕就在隔间,你们说的话也全听了七七八八,皇后,你这根簪子的来历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你当真让朕失望的紧!”
皇后的眼里满是泪光,天顺帝将头别至一侧道:“你不必在朕的面前装出这副可惜兮兮的样子,朕极不喜欢!”他一直不太喜欢女人哭,他心里本烦躁,再看到皇后这副样子便更加的烦躁了。
皇后轻轻吸了吸鼻子,天顺帝却又对明云裳道:“世子妃起来吧,这件事情朕会彻查,给你一个交待!”
“多谢皇上!”明云裳轻声道,她的话一说完,郁梦离便将她扶了起来。
皇后的眸子里却已满是伤痛,她以前以为她在天顺帝的眼里是个特别的存在,如今看来,她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是,天顺帝只所给她皇后之位,不过是觉得她舒心,而她若是连舒心这个感觉都不能带给天顺帝的话,那么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她的眸光流转,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天顺帝的眸光一凝,然后缓缓地道:“来人啦,把皇后给朕带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从房间里出来!”
御林军统领跪下来替皇后求情道:“皇上,皇后娘娘只是想为皇上分忧,还请皇上从轻处罚!”
天顺帝冷一声道:“谁也不许求情!你自己也好自为之!”他的话一说完,一掀袖袍便大步走了出去。
明云裳和郁梦离忙跪下来行礼,天顺帝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他往回走了几步后看着明云裳道:“世子妃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明云裳心里一惊,却极为镇定地道:“臣女曾与世子一起上殿面过圣,皇上能觉得臣妇眼熟,实是极为正常之事。”
天顺帝的眸光幽深,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站在那里沉呤半晌之后道:“抬起头来!”
明云裳心里直打鼓,却也依言把头抬了起来,她面色膜黄,那双眼睛里因为含了泪倒有三分悲痛之色,那双眼睛并没有他所想要看到的智慧之光,天顺帝的心里难掩失望,当下不再出声,扭头便大步走了出去。♀<a href="http:///book/23040.shtml">神医相师</a>虽然他知道郁梦离不会借此生事,但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君臣之间怕也会产生嫌隙。
天顺帝伸手揉了揉额头,他原本想借这冬狩之期除掉兰陵王,没料到却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件件桩桩都是挑衅他的权威。
天顺帝的眼睛微微地合上,却又想了许嫔死时的样子,他的心里一时间有些难过。如今在后宫,皇后再也不能给他安宁,而许嫔又去了,后宫里让他想念的女子并不多。
他突然想起了明云端,如今怕也只有那个女子才能让他享受到欢愉。只是那个女子却始终只是一件玩物罢了,也不能让他上心。
只是他一想起明云端,便又莫名的想起明云裳来,他初时尚不太觉得,可是此时这番一想,便又觉得这两人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只是一个娇嫩如花,另一个却已枯萎。
天顺帝这段日子也常去明云端那里,他一直觉得她和他最初相识的女子好像有些不同,那双眼睛里没有他想要的灵动,她的眼里不管他什么时候去,都只能看到忧伤。
天顺帝轻轻甩了甩头,正在此时,张公公走进来道:“皇上,许嫔经太医检查过,被人正面刺了几刀,刀刀都是致命的。而太医还在她的后脑发现了这个!”他的话一说完,便呈上一根足金的簪子。
那根簪子天顺帝是认识的,皇后素来俭朴,不太喜欢夸张的步摇和凤冠,若在平时,皇后是极少戴凤冠的。今日里冬狩,也算是正式的场合,皇后今日与他一起来的时候,头上除了凤冠之外,只戴了一根发簪,当时出发时,皇后就坐在天顺帝的身侧,天顺帝看到了她的那根发簪。
天顺帝的脸色当即大变,然后冷着声道:“她好大的胆子!”
张公公自然是知道天顺帝的意思,当下也不敢多言,只是退在一旁。
天顺帝却并不理会张公公,而是大步走到了皇后的房间,他走到门口时脸上的表情却又突然有些转变,那些怒气淡了不少,嘴角边还含了一抹淡淡地笑意。
皇后见他一来,忙起身迎驾,天顺帝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起来吧!”
皇后一时间也不知道天顺帝想要做什么,当下只得轻声问道:“皇上可是来斥问臣妾的?臣妾自知今日里行事太过,请皇上责罚。”
天顺帝却并不接她的话,而是看了看她的发,却见她头上的发簪早已不见,他的眸光里便有了一分寒气,他却又笑着问道:“皇后今日里头上除了凤冠之外,竟是一件首饰都没有,实是俭朴得紧,当真有一国之母的风度。”
皇后听到他这样的表扬心里发毛,她轻声道:“谢皇上夸奖,而今四处灾荒起,后宫里能节省一些便是一些,那些首饰,原本也非臣妾所好。”
天顺帝的手指头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屋子里很静,他这一敲,便显得有些响,皇后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却依旧镇定的坐在那里。
天顺帝微笑道:“皇后当真是有心了,只是天下间的女子,又有哪个不喜欢这些珠宝玉佩?”
皇后低低地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a href="http:///mslmcn/0/424/">异世灵武天下</a>”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又笑着问道:“今日里朕与你同来的时候曾见你的发上还有另一根发簪,不知道如今那根发簪何在?”
皇后听到皇帝这么一问,便伸手去摸头上的发簪,这一摸自是摸了个空,她微惊道:“许是今日里惊慌,不知道将那发簪遗失在哪里了。”
“可是这一根?”天顺帝含笑问道,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根发簪来,他的眸子却已变得冷如寒冰,一个人的头上少了一根发簪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可是皇后此时的样子,就明明白的表示她不知道发簪丢了,那表情是那么的真实,若不是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只怕都会被皇后骗了过去。
天顺帝的眸子里寒气更重了些,他与皇后成亲数载,对皇后一直还算信任,因为在他的眼里,女子是很难成大事的,没料到这个女子的心机竟是如此之重,以前的淡定和从容只怕也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天顺帝这么一想,脸上的笑意也更多了冷意。
皇后何等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天顺帝的异常,她一时间心里打鼓,却又猜不透天顺帝的心思,不明白这根发簪到底有何用意,她只能如实答道:“正是这一根,不知道皇上在哪里找到的?”
天顺帝淡淡地道:“皇后做事素来极为细心,朕甚是佩服。”
他这一句话皇后听来更像是没头没脑,她轻声问道:“皇上……”
天顺帝的眸光却一片冰冷,他缓缓地问道:“你和许嫔近日好像一样不和。”
天顺帝一说到许嫔,皇后的心里警觉更高,她轻声道:“许嫔误会臣妾害死她腹中子,对臣妾一直存有怨念,所以一直有些产避着臣妾。”
天顺帝看着皇后道:“依皇后的话,是许嫔针对皇后呢?”
“臣妾不敢。”皇后轻声道:“上次许嫔小产的事情真的和臣妾无关。”
天顺帝冷笑一声道:“那德妃呢?是不是也和皇后无关?”
皇后面色苍白,天顺帝又淡淡地道:“朕本觉得后宫里的那些事情实不需要朕费心思,所以很少过问,可是上次许嫔小产,德妃自尽,朕便派人细细地查了一下后宫里情况。皇后猜猜看,朕查到了什么?”
皇后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却依旧浅浅地道:“臣妾愚笨。”
天顺帝冷笑道:“你哪里愚笨,一直将朕玩弄于鼓掌之间,也真亏了朕对你一直信任有加,可是你做的事情却让朕寒心。”
皇后微愣,天顺帝又道:“之前郁梦离面前朕不好细说,因为你是朕立的皇后,所以万事要给你一点面子,因为你若有错,就必有朕的失查!”
皇后的眸光深了些,天顺帝缓缓地道:“你在后宫拉帮结派,排挤那些和你不是同一战线的妃子,这是女子的争宠手段,朕也不就不过问了,可是你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竟敢和朝臣有所关联,那个人还是朕的兄长!”
皇后一时间不知道天顺帝如何知道她与容景遇之间的事情,顿时面色大变,她陡然想起了郁梦离曾对她说过的话:“你最好好自为之,否则我能将你扶上皇后宝座,也必能将你拉下皇后的宝座。♀<a href="http:///12/12245/">哥哥予我解衣袍</a>”
天顺帝的眸子里寒气更重,他伸手大力捏着皇后的下巴道:“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皇后吃痛,眸子里顿时便有了泪水,她一直认为她是极聪明的,也认为天顺帝虽然多疑,但是却也是个蠢的,不想天顺帝竟对她的事情如此了解。而郁梦离也真是狠,怕是已经对她起了杀念,想要将她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