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连燕茹置办这家正店的银钱,正是卖了钱老夫人给钱姨娘做嫁妆的那一家茶铺一家酒铺。
因着铺子地处要闹当口,生意确实红火,一年下来便挣了不少,如今她又在张罗着打算再盘个铺子下来。
云娇这话,听着寻常,但落在她耳中,便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她也是个聪慧之人,不过眨眼功夫便笑着道:“云娇这话,可是在怪我当初要了你姨娘那两家铺子?”
既然这丫头拐弯抹角的说,她倒不如将事情挑明了,看她还敢不敢说下去了?
云娇闻言笑了笑道:“母亲说的是哪里话,当初那两家铺子,不是我姨娘自个心甘情愿拿出来帮父亲的么?
母亲这样高风亮节之人,怎会开口朝妾室要铺子?”
连燕茹脸色微微变了变,方才一时情急,倒是失言了,她顿了顿又笑道:“你父亲同我本是合用的一张脸,他要与我要又有何分别?
你父亲同我私底下也常说,在这样事情上,确实对不住你姨娘。”
云娇只是含笑站着,不曾接过话头,你连燕茹对不住我姨娘的事情多了去了,又何止这一样?
连燕茹见她不言语,又状若无事的问她:“对了,我听盛家那个姑娘说,你还会制茶饼?”
那家小铺子,她是不大在意,不过能拿来也好,她总归不想瞧着云娇翅膀慢慢硬起来,不过她也晓得这事儿不能急,得徐徐图之。
但这门手艺,她倒是在意的紧,且也急着要用,云娇所制的茶饼价格是寻常茶饼的数倍,若是掌握了方子,还怕茶铺不财源广进么?
“不过是闲来无事做着耍罢了。”云娇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心里头却有些明白了连燕茹叫她来是为了甚的,原来同韩元奎夫妇一般,也是打的茶饼方子的主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可不好瞒着母亲。”连燕茹慈爱的望着她:“我可听盛梨花说了,你那茶卖十来两银子一块,却还供不应求呢,不晓得这方子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我也是在书上瞧见了,随意做来耍的,不过那书,是旁人家的私隐,女儿不好细说。”云娇晓得她的用意,自然要早些拒了。
实则,这制茶饼沿用的方子各有不同,哥哥的友人所抄录的那一本里头的方子最是能使茶叶保持完整,且不变味,旁的其实同其他的方子做出来的茶饼也都是大差不差的,只不过颜色不得那样好看罢了。
而樟木香同月季香,都是她自个儿看了秦南方同茹玉给她的书,慢慢摸索出来的。
不过这方子,她也不会教给旁人便是了,毕竟秦南风那书是偷偷从他爹那里抄来的,她不好胡乱泄露了。
往后,她若是得空,还能做出各种花香味的茶饼。
她晓得自个儿有这本事,便是没了铺子,往后也能混个嘴,算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以若非实在亲近之人,她是不会透露半分的。
“不知是何人家的?”连燕茹笑着问了一句。
“是哥哥的一个友人。”云娇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