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娇也由她。
钱姨娘看她这样乖巧,反而更不安了。
不大会儿功夫,曲嬷嬷端来了粥,蒹葭扶着云娇坐起身,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她。
云娇安静的吃着,手里握着那两把篦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并无半丝异常。
钱姨娘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她吃完,在她的催促声中回了屋子。
“嬷嬷,蒹葭,你们也都出去吧,我想睡了。”云娇有些没精神。
“姑娘。”李嬷嬷心疼的望着她:“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憋在心里要生病的。”
云娇拉过被子,翻身对着床里侧,一言不发。
“嬷嬷,你年纪大了,回去歇着吧,我在这儿陪着姑娘。”蒹葭懂事的道。
“我也得守着她。”李嬷嬷不肯。
“嬷嬷,明日白天你再来,换我去歇着。”蒹葭拉过她,小声的道。
李嬷嬷回头看了一眼云娇,点了点头:“好。”
蒹葭在床头守了一夜,她越看越担心,姑娘几乎一夜没睡,就盯着手里那两个篦子发呆,同她说话,她也搭理,可就是与平日里不同,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
直到天蒙蒙亮,她瞧着姑娘像是累得撑不住了,才握着那两个篦子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又坐了一会儿,瞧着外头天色大亮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去同钱姨娘商议,姑娘如今像是了,去春晖堂请安自然要免了。
钱姨娘也睡不着,早早的便起身了,如今云娇这样,她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时间也拿不定个章程,听了蒹葭的话,也就点了头。
无论如何,春晖堂那边总归要打声招呼的,否则老夫人若是惹得老夫人生气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可蒹葭还没出院子门,花嬷嬷便进门来了。
钱姨娘正欲去瞧瞧云娇,在廊下瞧见她来了,忙迎了上去:“花嬷嬷。”
“钱姨娘。”花嬷嬷难得的对她行了一礼,母凭子贵,如今钱姨娘肚子里揣着个宝贝疙瘩,她该有多礼道还是要有的,免得叫人捉住了把柄。
“花嬷嬷客气了,可是老夫人派你来的?”钱姨娘不知她来是为了何故,心中有些忐忑。
“大夫人都与老夫人说了,说九姑娘因为秦家的少爷没了,急的昏死过去了。”花嬷嬷嗓门不小,院子里的下人都桥了过来,花嬷嬷头昂的更高了:“老夫人说,既然病了就好生养着,这些日子不必去请安了。
只是请九姑娘记着自己的身份,那秦少爷就算是活着,也轮不到她来肖想,姑娘家还是要自爱一些,别没脸没皮的连累了家中姐妹的名声。”
“娇儿只是同他有些自幼一道长大的情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着急不是老夫人所想的那样。”钱姨娘脸色有些难看,花嬷嬷这话说的极重,听着是老夫人授意的,这样说她女儿,她可不乐意听。
“我只是遵照老夫人的意思来传话的。”花嬷嬷不为所动。
“那还请嬷嬷回去如实禀告考夫人。”钱姨娘大发了花嬷嬷,低着头沉思。
这院子里是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娇儿当家的时候,这院子守的水泼不进的,怎么她才昏睡了一天,连燕茹消息就这么灵通了?到底是谁将话递出去了?
钱姨娘想着心中恼怒,召集了院子里的婢女,站在廊下厉声质问她们:“姑娘的事情,是谁走漏了风声?”